念頭在蠻獸尊腦海中升騰,但是絕對的力量卻不會慢,周鐵衣的五指每一根都向內囊括了一座五帝道宮,一共五座,生生不息,向內自求,不假外力!
五座五帝道宮初不顯化,但是在外力激發之下,在所有人眼中,周鐵衣揮出的拳頭迅速膨脹,其中草木繁茂,化作青帝東宮,岩漿沸騰,化作赤帝南宮,玄水起伏,化作黑帝北宮,刀劍肅殺,化作白帝西宮,又有社稷地脈勾連,化作黃帝中宮。
五行五帝,生生不息,恢弘至大,即使隻是雛形,也遠比一座普通的神國更加宏偉廣闊,無匹的力量直接崩裂了利爪形成的狂風,然後五行光輝向外膨脹,一道道光輝在白帝規則的轉化下與真實的神兵利器無異。
蠻獸尊的利爪崩裂開來,千錘百煉的金身從手掌的位置開始向手臂一寸寸碎裂,而且這種碎裂從金身蔓延到精神,讓蠻獸尊甚至一度感受不到自己手掌的存在,仿佛自己本來就少了一隻手掌一樣。
而這還隻是一個開始,祂想要抽身變化的一瞬間,更多的攻擊降臨了,準確說是一位位三品神祇從後對周鐵衣的偷襲降臨了。
周鐵衣的身體在接觸這些純粹的力量一瞬間忽然坍塌,一輪輪絢麗的星光如同螺旋飛濺而出,構成一顆顆星辰,星辰之間以太素神風相連,穩定自身狀態,絕大多數的攻擊直接穿越了星辰之間的間隙,落在了蠻獸尊的身上。
“嗷!”
慘烈的狼毫之聲被淹沒在恐怖的能量爆炸之中,雖然是眾神倉促之間出手,但是十幾位三品神祇同時出手的力量足以重傷甚至是殺死一位三品,更何況蠻獸尊本身還先被周鐵衣所傷!
“他已經不是血肉之軀了!”
“怪不得之前的死氣,衰敗之力影響不到他!”
“這是什麼法門,竟然從來沒有出現過,演化出星辰之相,他怎麼固定住自身存在的?”
“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善木菩薩,你怎麼還沒有出手?!”
“他沒有施展空性,貧僧的力量必須要有所準備之下,才能夠對付空性。”
一道道交流或驚異,或憤怒,或作壁上觀。
雖然神道看似是一個整體,但是內裡的算計並不比大夏朝廷少。
蠻獸尊雖然是十八位窯主之一,但祂畢竟是礦獸出身,本身又靠著礦工們的恐懼,礦獸的殺戮為根基,與現在主流的神道不符,如洞真窯主這樣的神祇,一有機會絕對會想要借人之手殺死蠻獸尊。
所以在蠻獸尊被襲之後,絕大多數的神祇第一時間都不會動用全力救一個自己平時就討厭,甚至會傷害自己利益的凶神。
這也是在獲得洞真窯主全部記憶之後,周鐵衣第一個出手對象就是蠻獸尊的原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莫過於是!
各種力量形成混雜的能量洪流充斥整個狹小的礦洞,讓礦洞向外塌陷,在十幾位神祇的能量和規則交織風暴之中,如果沒有太素神風這種能夠穩定住自身的無上神通,即使三品神祇此時也不敢貿然下場。
而蠻獸尊早就在這一輪攻擊之中變得淒慘無比,本來堅韌如同盔甲,本身還能夠吸收能量供給的皮毛或是凝結成霜,化為冰晶,或是在烈焰之中熊熊燃燒,黑火纏繞……
更為恐怖的是那無儘的死亡之氣正在通過周鐵衣形成的星辰螺旋纏繞向他,讓祂的金身晦澀,神識蒙塵!
祂可不像周鐵衣一樣將自身化作純粹的規則容器,能夠通過一座座神國,直接容納死亡與衰敗。
逃!
蠻獸尊腦海中生出這一個念頭,祂雖然想要殺死周鐵衣,但沒想要和周鐵衣同歸於儘!
一座虛幻的門扉向內洞開,與蠻獸尊的身體相連,門扉之中一隻隻礦獸咆哮追逐,相互廝殺捕獵,人類的骸骨搭建成為一個王座,一張張皮囊平鋪於地,王座周圍,黑色的鐵架之上有著一排排倒鉤,這些倒鉤之上早已經站滿了汙穢渾濁的血肉,凝固成為肮臟的沁色,很多已經深入到鐵器內部,其中一半的倒鉤之上懸掛著一具具被剝了皮的人體,他們很多都是武者,即使被剝皮之後仍然有著旺盛的生命力,在倒鉤之上不斷掙紮,就像是新鮮屠宰的活魚。
“該死!”
星辰之中,周鐵衣感受到了蠻獸尊洞開的神國門戶,如果對方逃入祂的神國之中,在這種戰局之上,周鐵衣根本沒有時間追殺。
虛幻的雷光在絢爛的星係之中凝聚,形成九麵雷鼓。
“轟”,‘轟’,‘轟’……
雷聲九響,彙聚成為道家九字真言。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恐怖的雷霆之音震懾住蠻獸尊的心神,而這還隻是開始,一道更加宏大,無形的聲音在九道雷音之後響起,就像是廣闊宇宙中推開的波瀾一樣,整個空間從周鐵衣的星係身體之中起伏,囊括住蠻獸尊,然後在蠻獸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祂本來已經開啟的神國門戶向內關閉,祂剛剛伸出的僅剩的左手掌在關閉一瞬間被空間切割成為兩段。
還沒有等祂思考更多,一杆長槍如同龍影,直接貫穿了祂的胸膛。
蠻獸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