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高興,你再陪我喝兩杯。”高增福抓住白酒瓶不放。
“我替李科長敬高總幾杯,可以嗎?”呂秋萍笑著去抓高增福手裡的酒瓶。
高增福擠了擠眼笑說,“女將披掛上陣了。”
呂秋萍媚媚地笑說,“我可是一片誠意要敬高總,高總能給麵子吧?”
“給,呂小姐的麵子得給啊。”
呂秋萍給高增福的酒杯倒滿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雙手端起酒杯說:“高總,先敬您第一杯。”
“慢,高增福笑說,李明光的女將出麵了,咱的女將也得上陣啊。小倩,上,我們同秋萍一起喝。”說罷他給紀小倩的酒杯倒滿白酒。
紀小倩舉杯笑說,“呂姐,我和高總一塊陪你喝。”
呂秋萍笑說,“高總和小倩這麼給麵子,我真是興奮,咱們連乾三杯怎麼樣?”
高增福叫道,“好,痛快!”說罷舉起酒杯。
三杯酒過後,高增福喝到正舒服,他眯著眼盯著呂秋萍說,“呂小姐好酒量,是個酒桌上的好手。我高增福好吃,全市的大館子都吃遍了,到外地也是這樣。以後吃飯時我不但要拉著明光,也要拉上你喲。”
呂秋萍笑說,“隻要高總高興,我願意奉陪。”
“好,好!呂小姐真是爽快。來,我們再乾三杯。”
這三杯過後,高增福舌頭有些硬了。他模糊的目光拐向李明光,“明光,你少喝了多少杯呀。不喝酒,你得唱歌給我們助興。唱一個。”
“我有些傷風,嗓子不舒服,就免了吧。”
“不行,酒不喝,歌得唱!”
“你沒聽我說話聲音有些啞麼?今天就免了吧。”
“不行,得唱。有些歌星還專門用啞嗓子唱歌呢。”
“我嗓子疼,真的唱不了。”
高增福一把揪住李明光的衣領,“你不唱?不唱就把這些白酒都喝了。”他抓起酒瓶遞給李明光。
李明光不高興了,“你這是乾什麼,我真的唱不了。”
“你不唱?不唱我就把酒倒你頭上。”說著高增福借著酒勁舉起酒瓶。
李明光抓住酒瓶,提高聲音:“高增福,你喝多了!”
“我喝多喝少沒關係,你得唱,現在沒人敢駁我高增福的麵子!”說罷高增福抓住李明光的衣領使勁搖晃。
李明光的臉漲紅了,心想你他媽的仗著財大氣粗又耍弄人!真是混蛋!可他又覺得不好跟高增福翻臉,當著兩位漂亮小姐的麵吵鬨有失身份。於是他強忍著打圓場,“好吧,你非要我唱,我就唱,不過聲音要是難聽你們可得將就。”
“哼,這還差不多。”高增福這才鬆開手。
李明光整理好衣服,吃力地啞著嗓子唱了一首“一剪梅”。
高增福用力鼓掌,叫道,“唱得好,唱得好!你啞著嗓子唱得更有味。”
李明光恨恨地在心裡嘀咕,你就得意吧,我給你戴了頂綠帽子,讓你當個活王八,哈。
吃完飯高增福又粗聲大嗓叫過包房女服務員,“小高,這頓飯你侍候得不錯,菜也不錯,我高增福吃得舒服。這一百元給你,小費。說罷拿張百元大票遞給小高。”
小高笑說,“高總,總收您錢怎麼好意思……”
高增福抓住小高的手,把錢塞進她手裡,“拿著,下回我帶朋友來再好好侍候,何況咱倆又是一家子,一筆寫不出兩個高字。”
小高羞澀地鞠了一躬,“那就多謝高總了。”
出了酒店大門,高增福又對大家說,“走,我們去洗澡。吃飽了喝足了,暈暈乎乎地泡澡,再讓小姐給按摩,最舒服了。”
“不行,我們要回單位,還有事要做呢。”李明光說。
“嘿,你那個破差事還做什麼,掙那兩吊半錢。”
“我們真有事要做,得走了,你們去吧。”李明光說罷領著呂秋萍轉身走了。
“呂小姐,改日我再請你和李明光吃飯啊。”高增福向著呂秋萍的背影叫道。
走出一段路,呂秋萍對李明光說:“你這位老板朋友夠粗魯的。”
“他喝多點酒就這樣。還不是有倆錢燒的。上小學時他家窮,他要撿煤核,衣服總是又破又臟,臉上掛著鼻涕。大家都看不起他,埋汰他。他現在發了,內心裡想找回當年的虧損吧,找個機會就耍耍威風。可外強中乾,還是讓高雅人看不起。”說到這李明光心想,高增福,你老婆就瞧不起你,給你戴綠帽子。彆看我沒錢,可你老婆對我投懷送抱。他轉念又一想,如果我有了錢呢?如果我有了錢就更比你強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