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西又落,葉羽最親近的幾個女人夜以繼日的忙碌著。
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又有人聲稱人間一天,地獄三年。這話看似荒誕不經,實則不無道理,畢竟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而痛苦的煎熬卻是漫長的。
三天三夜的時間,對於此時的葉羽來說,很可能就是彈指一揮間,可對於葉靈幾人,焦急的等待中彷佛走過了九年,九十年,甚至是九百年。
“萱兒,這明空身上不冰了。”
又是一夜華燈初上,疲憊的葉靈一臉興奮地看著疲憊更甚的錢紫萱。
錢紫萱點了點頭,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慢慢的闔上,身子搖搖晃晃的似要立馬睡著一般。
“嫣兒、杏兒,快點扶著萱兒讓她休息一下。”
葉靈幾人雖然勞累,可畢竟還能休息一會兒,唯獨這三丫頭是從頭熬到尾的啊。
“婆婆,萱兒沒事的。”錢紫萱勉力睜開眼睛,她對嫣兒、杏兒搖了搖頭,治病救人必須慎之又慎,更何況這是她極為在乎的人。
“我這是在哪?”
明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思維還停留在用臂砂衛自儘的那一刻,她眼神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明空已然醒了,我孩兒為什麼不醒?以葉靈為首的諸女緊張的看著葉羽,有誰顧得上搭理她?順著幾人的目光,明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葉羽,小尼姑眼睛不近視。幾乎麵貼麵的近距離,她能認出葉羽?估計也就是看到了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的輪廓。
頭可斷,血可流,貞操不能丟,明空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的胸脯,穿著衣服跟不穿衣服完全是兩回事,待明空發現自己酥胸全裸時,想到可能被眼前的男人玷汙,她駭的三魂不見了七魄,雙掌同時拍向了葉羽胸膛。
葉羽哪能料及明空非但不感念救命之恩竟然會給他來這麼一手?這尼姑大病初愈,身子虛弱,雙掌縱然沒有力道,可葉羽又能強到哪去?為了對抗冰凝毒,身周藩籬儘撤,此刻氣血運行正速,這一推之力豈可小覷?他隻感覺胸口好似被巨錘結結實實的擂了一錘,“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出,不偏不倚染紅了明空胸脯。
“你乾什麼?”
看到葉羽嘔血,錢紫萱大驚,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薅起明空的頭發硬生生把她從大鍋裡扯了出來――可憐縹緲峰天之玄女竟然被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女孩扔了個四腳朝天,更可笑的是堂堂玄女一絲不掛,這要是傳出去縹緲峰還不威風掃地――錢紫萱緊張的抓起葉羽的手腕,“相公,你先不要動。”
在彆處不知道反正在葉府,明空已然是眾叛親離,不要說錢紫萱這“凶手”了,就連葉靈等旁觀的人都沒說瞅她一眼、扶她一把,她們不約而同的將葉羽圍了起來。
“羽兒,你怎麼樣了?”
葉羽不知道已然過了三日,看著母親那眼眶含淚、一臉擔憂的樣子,他單純的認為嫣兒沒有瞞住母親。
“娘,我沒事啊,你怎麼過來了,你該得好好休息的。”
葉羽微微笑了笑,他掙脫錢紫萱為他診脈的手,緊緊的擁住了母親。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錢紫萱喃喃自語,葉羽脈位不浮不沉、不滑不澀,雖不似往日那般應指有力,她知道這絕非臟腑受創的脈象,可羽郎剛剛的確嘔血了啊,“相公,你身子真的不難受?”
葉羽搖了搖頭,剛一吐血他的確感覺胸口壓抑的難受,可隨著錢紫萱將明空丟出去的動作,這種壓迫感漸漸地消失了,身上除了沒力氣再無半點異常。
一啄一引自有天定,葉羽臟腑哪是沒受創傷?他隻是片刻痊愈而已。明空身上的傷口能奇跡般的愈合,兩人血液融合他自然具有了這種令他感到羨慕的本事。當然這就不是他能想到的了。
“萱兒,你剛才那一手實在是太酷了。”
錢紫萱想不到夫君竟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她剛要說話,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她身子慢慢的委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