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披上了層層銀裝,然這銀裝卻不是新娘的婚紗那種,說的貼切一點,這是愛斯基摩人身上的白獸皮,臃腫、鬆軟、似水腫一般,葉羽背著銀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大雪持續到次日的午後,這時已然沒膝了。
“羽郎,你放下屏兒,屏兒自己能走!”
銀屏哪有力氣走路?可越是如此,她在葉羽背上越是不能心安理得,她想陪在葉羽身邊而不是趴在他的背上。然則葉大公子大男子主義十足,就算老子還有一口氣,就不能讓屏兒遭半點苦厄,他拍了拍銀屏臀瓣兒算是答複。
大雪天爬山這是自己找摔,葉羽腳下一個踉蹌,他二人向前撲倒。
“屏兒,沒摔疼你吧?”
他自己做了肉墊卻關心銀屏摔沒摔痛,瞧葉大公子這等境界。看著他腳下的艱難,銀屏想哭,以前感覺葉羽這人特彆可氣,後來被迫倒貼男人,雖然不排斥他,可心裡總有點不忿,然而經曆了這許多事情,她才恍然這男人已然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理,和親?兩人喪家之犬似的,還談什麼和親?如果葉羽這時說要她的身子,她是絕對不會有半分的猶疑。可,可問題是這滴水成冰的天氣,尿尿都得拿根棍子敲打著,葉羽哪還有什麼色心?要不說愛斯基摩人的數量總是上不去呢。
“羽郎,有蛇!”
“丫頭,我知道你現在餓了,可怎麼就餓出幻覺了呢?你什麼時候聽說大冬天有蛇?那玩意兒現在正貓在窩裡著呢,現在我就給你上一堂人與自然課,有了這精神食糧咱們就都不覺得餓了。葉羽過度的迷信常識,他將銀屏抱到跟前,雙手托著她的腋窩,“蛇,無足類冷血爬行動物,周身覆蓋鱗片,部分有毒,白晝伏蟄,夜展光華,日,我又說錯話了。”
明威將軍變成了光杆司令,葉羽心裡不舒服,可他更不想看著銀屏消沉。艱難困境,樂觀的心態是活下去的第一要素,這幾天他想方設法的逗銀屏開心。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銀屏回想著剛剛眼前閃過的物事,難道真的是幻覺?突然她隻覺臀上一痛,不等她哼出聲,半邊臀部已然麻木,接著全身似乎失去了知覺,腦脹頭昏,她似乎感覺有血從自己口鼻流出,“羽郎……毒……毒蛇”
銀屏話沒說完。她已然昏死過去。
葉羽愣了一愣。短短幾個秒的時間,銀屏臉蛋竟然變得淤黑,這不能不讓葉羽震驚。剛抱開銀屏,他就看到一條兩米多長,枯褐色樹乾狀的大蛇衝自己咽喉竄了過來。
如果說要拔劍。那勢必要將銀屏扔在一邊,關鍵時刻,葉大公子猛然低頭,雖避開了咽喉要害,可這大家夥卻與他的嘴唇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日,老子竟然被蛇給吻了,這是葉羽的第一反應,大蛇那滿口腥臭之氣讓他幾欲作嘔,平素雖然怕蛇,可這種情況也容不得葉羽矯情,冰劍揮出,大蛇被齊頭斬斷,蛇尾巴雖然掉在地上,可那頭還死死的釘在他的嘴上,
“此劍果然名不虛傳,隻可惜他不會屬於一個將死之人。”
一個紫衣人突然出現在葉羽跟前,雖然看不到頭麵,可言語中的冷意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憤怒。
紫衣人憤怒,可能是因為寶蛇被殺,可葉羽比他更怒,這混蛋肯定和那日的殺手是一夥的,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強壓下殺意,葉羽決定將計就計,托著銀屏背心真氣源源不斷的透入,他卻是慢慢的萎頓在地。
“你……你是誰?”
葉明逼出滿頭汗水,他裝成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將死之人。有必要知道這麼多嗎?”
除了口鼻沒有溢出鮮血,葉大公子覺得自己演的真的很逼真,可這黑衣人卻一點也沒有默契,他手中的蛇形矛斜指葉羽,“斬殺了我的寶蛇,你要為它償命。”
“我知道你有沒有覺悟,你真的很蠢!”人家不配合,葉羽哪還有心思跟他玩?他嘴角撇過一絲冷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這話還是……”
紫衣人長矛一抖。靈蛇般刺向了葉羽咽喉,可葉羽手中冰劍突然揮出,蛇形矛斷為兩截,在他目瞪口呆中,葉大公子長劍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你沒有中毒?”紫衣人很清楚蝮蛇的毒性,不要說被咬中,就算被那毒藥濺到也必是死亡的結局,可眼前的男人怎麼會沒有中毒?
“我說你蠢你還不信,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唇上並沒有傷口?”葉羽冰劍猛力下壓,紫衣人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說吧,是誰讓你來的?”
“就算你不死又能怎樣?銀屏公主斃命,任務就算是完……完成。”紫衣人嘴角突然湧出黑血,他緩緩的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