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郎,這是父皇賞賜的鐲子,咱把這個給他吧。”
銀屏從腕上取下一隻白玉鐲子,她在葉羽耳邊小聲說道。
每日夜間葉羽抱著銀屏睡覺,他能沒見過這鐲子?老爺子賜的東西有哪件是凡品?質的細膩,滋蘊光潤,看起來白如羊脂,葉羽還知道銀屏很寶貝這東西。難道哥們忍心拿它換幾個包子吃?雖不把眼前的黑大漢放在眼裡,可男兒有自己的尊嚴,搶人家包子吃的事兒葉羽不大做得出來,他咬牙將鐲子遞到那卜廝的手裡。
“我先把這家傳的寶貝抵押在你這包子鋪,回頭我會贖回來的。”
如果一個乞丐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那他還會不會做乞丐?兼之這小廝也不怎麼識貨,識貨誰還賣包子?他想也不想隨手擲還給葉羽,“爺這兒是包子鋪,不是當鋪”
當鋪?葉羽恍然大悟,老子咋就這般愚蠢呢?不就是多餓一會兒嗎?就這麼一猶豫。那鐲子擦著葉羽的手背滑到了地上,一聲脆響,這寶貝玩意兒摔成了兩瓣。
“羽郎,鐲子沒了。”
看著地上的鐲子。銀屏呆了片刻,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葉羽緩緩蹲下身子,他將那兩瓣鐲子撿了起來,“屏兒,你彆難過,咱們可以找能工巧匠將這鐲子重新修補
“羽郎,不是。”
“你……你要乾什麼?我……我會報官……報官的。”
看著葉羽那陰冷的眼神小廝感覺眼前的乞丐不是一個人,他結結巴巴、哆哆嗦嗦的嘟囔著。
“今天是你逼我的。”
黑大漢的職責就是守衛這家包子鋪,眼看葉羽要撒潑,他第一個掄起了拳頭。
華夏有一大傳統。怕事又好事,此刻有熱鬨可看。等著買包子人們無不瞪大了眼睛?
葉羽、銀屏二公是那般的弱不禁風,他們豈是那黑大漢的對手?雖然這樣想著,可沒有人同情,更沒有一個出來製止,你丫有本事加塞就要有挨揍的覺悟。
葉羽很不屑一顧的舉拳相迎,在眾人“不自量力”的聲音中,黑大漢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稀裡嘩啦一通亂響,這不知道砸壞了什麼東西。
“你,你……”小廝更是傻眼了,這要飯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以後彆讓我再看見你。”
葉羽很想抓著那小廝的脖領讓他賠那鐲子。可把他當人體器官出售了恐怕抵不上鐲子的價值吧?葉羽懶得費事,他上前端起幾籠包子,轉身就走。
所有人紛紛讓路,竟然沒有一個敢惹他。
小廝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突然扯開嗓子。“強盜搶劫包子了,快點報官。”
“屏兒,慢點吃。沒人跟咱搶的,先喝點水吧。”
葉羽、銀屏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他們跟前擺放著那幾籠包子,一個破瓦罐裡裝著半罐清水,瓦罐旁邊是一個缺了口的瓷碗,小公主絲毫沒有皇家風範的捧著一個包子一個勁兒的朝嘴裡塞。
在山林中的那些日子,屏兒從不說餓,就算偶爾得到點吃的,她也總讓葉羽先吃,看著她此刻的吃相,葉羽有種要哭的衝動,他端起半碗水送到了銀屏唇邊。
銀屏小嘴裡塞到滿滿的,她抬頭看看葉羽。眼眶裡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再曆前塵,點點滴滴湧上心田,那份謙讓、那種依戀已書就絢麗的文章,而文章結尾的哭聲讓葉羽心酸、心痛,他捧住銀屏那臟兮兮的小臉,輕輕抹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痕,“屏兒,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吃半點苦頭。”
越是沒錢的時候。越覺得這錢是好東西,葉羽糾結啊。怎麼才能換點錢給屏兒買身乾淨的衣服呢?去典當行吧,先不說銀屏身上沒什麼完好的飾,就算有葉羽也不忍心。他自己除了冰劍、臂砂衛,就隻有老爺子賞賜的玉佩。這三樣東西哪一樣能當出去?去找檀州的父母官吧,聖旨遺落誰認識那玉佩?誰能證明他們的身份?要說搶劫吧,這這跟誰下手呢?
“羽郎,屏兒身上的首飾都遺落了。”
銀屏慧質蘭心,她能不知道葉羽在想什麼?
“屏兒,要不咱們去當街賣藝,看看能不能換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