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管本少爺的閒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可知道我是誰?”
白衣男扯了扯馬鞭,他想不到葉羽文文弱弱的竟是個練家子,可會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在洛陽城橫行麼?白衣男習慣了俯視彆人,他掣出手中寶劍,用劍身拍了拍葉羽的臉頰。
“敢這個態度跟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呢。”葉羽眯縫起眼睛,不鹹不淡的說道。
“是麼?這兩個人驚了本少爺的馬。害本少爺跌跤、出醜,若不賞他們一頓鞭子,如何能消我心中之氣?你若這般不識好歹的多管閒事,那我可不僅僅是態度不好了。”
白衣男當然不想廢話,可葉羽衣著不俗,氣度不凡,麵對利劍而又不急不躁,這豈是尋常百姓所能做到的?白衣男雖然不會懼怕,可也不願輕易樹敵,這才“好言相勸”。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策馬撞到我跟小艾,要不是我們閃得快早被你踏死了,你還想血口噴人,你要不給我小艾磕頭賠罪,我還有我二哥都跟你沒完。”
葉羽就在旁邊,錢寶兒感覺有了主心骨,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小艾可不知道葉羽的斤兩,這難道就是寶兒口中的二哥?說他娶好幾個媳婦。這到還能相信,可要說他一拳能打碎大石,這絕對辦不到,她忍不住輕輕扯了扯錢寶兒的衣袖。
“我這個人其實很不喜歡多管閒事,就是有點好奇,我想知道你除了態度不好,還能怎麼樣?”
白衣男臉色一僵,“你是誰。難道真要同我紫陽真人一脈……”
“等一下,先用不著自報家門,我怕我知道了不敢揍你,你聽到剛才我兄弟的話沒?跪下給我弟妹磕頭賠罪,我或許能讓你囫圇著回去。”
敢在洛陽城這般囂張,葉羽還以為這又是七大氏族裡走出來的紈絝呢。此宏聽他自稱紫陽門人,這如何不喜出望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時運不濟,這隻能怨你倒黴了。
小艾知道葉羽嘴裡的弟妹說的是她。可現在哪還顧得上羞澀?
“他是紫陽國師的門下,咱們惹不起他,快讓你二哥算了,我沒事兒的。”
錢寶兒扶著小艾站起來,看她那一臉關切的樣子,更覺得不能這般算了。
“小艾,你是我的妻,我二哥就是你二哥,以後可不能再說什麼‘你二哥’了,快叫二哥。”
“二哥。”小艾隨著錢寶兒的話叫了一聲,可突然意識到現在真不是認親的時候,看錢寶兒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急的直跺腳。
葉羽突然有些欣賞小艾,花朵一般的年紀,正是愛玩愛鬨的時候,受了委屈卻能審時度勢,不確定能穩勝對方,她竟然知道忍一時之氣,錢叔還真是好眼光,竟給家裡的獨苗說了這樣一個好姑娘。
“小艾不怕,紫陽真人算什麼?他給咱二哥提鞋都不配。”
眾人大嘩,這小子剛才是不是被那像驢的畜生給踢了?紫陽真人算什麼?皇帝敬人家三分,七大氏族奉若上賓,還給你二哥提鞋,真是恬不知恥。白衣男更是像被人刨了祖墳――這跟刨他祖墳也差不到哪去――長劍一抖,毫不留情的朝錢寶兒胸口刺過去。
在大梁很忌諱一件事情:一個女人若還沒過門就死了丈夫,即便兩人從未見過麵,也是女人克死了丈夫,那“克夫”的烙印很難被清除,想要再嫁一個體麵點的男人,這可就有一定的難度了。錢神醫名滿大粱。能嫁到他家裡做媳婦,這對於世代經商的小艾一家無疑是一樁美事兒。加上錢寶兒長得俊俏又能說會道一剛才隻能算是個意外,男人的第一次也害羞呀,小艾哪會覺得不願意?此刻見白衣男的寶歹朝錢寶兒刺過去,她腦中就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彆人傷害自己未來的夫君,姑娘想也不想擋在了錢寶兒跟前。
雖然真的渴望葉羽能像錢寶兒說的那般威風,可葉羽正扭頭看她呢。哪還能幫上忙?小艾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可等了半天也不覺的痛,難道被人捅了是不痛的?當然,這件事兒很快就被證實了,在洞房花燭的那天晚上,小艾算是領教了,她抹著眼淚咬著錢寶兒的肩膀咬了一宿……
“寶兒小艾是個好姑娘,你若敢對不起她,小心二哥我饒不了你。”
小艾睜開眼睛,但見白衣男手中的寶劍停在她胸前半尺左右,而她眼中那來不及救援的二哥不知何時竟轉到了白衣男的身後,一隻手正死死的握著他那握劍的手。
錢寶兒明知白衣男傷不到小艾。可看她奮不顧身的樣子能不感動?雙手緊緊的抱祝糊的小腰,抱著自己的妻跟抱著瀟湘館的姑娘就是不一樣,想表表衷心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咬了咬牙,小艾,我以後再也不去瀟湘館了。”
小英回味著錢寶兒的話,一時間竟沒能回過味來。
“七星蓮花步,你,你是葉……葉羽?”
縹緲峰舟人、紫陽真人一脈,道衍神僧的徒子徒孫,雖非同江湖,見麵卻也師。覓四糊沫相稱。白衣男既是紫陽門人,他又如何沒見過蓮花步?縹緲峰傳女不傳男。那唯一的一個男人就是令七大氏族感到恐懼的葉魔頭。
“嘻當”一聲。
白衣男手中的寶劍掉在了地上,他額頭冷汗涔涔,隻不知道這是嚇得還是痛的。
“會騎馬很了不起嗎?大街上這麼多人你還跑這麼快,你有沒有公德心?”不等白衣男話,葉羽一個大耳光擱在了他的臉上,小試牛刀。白衣男半邊臉頰漸漸腫了起來,“我不喜歡打人臉,可你覺得你算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