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葉羽慌忙製止了衝進來的侍衛。
“父皇息怒!”朱泰亦勸,您老人家怎麼能斬了二哥?
太宗皇帝哼了一聲,他衝那幾個有些“不知所措”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老爺子,為國效力,我葉羽可以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可,可我真的不知道。”
“來……”
皇帝怎麼都這般急性子?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說完?葉羽可沒敢讓他再叫人。
“關於黨爭這個事吧,怎麼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有競爭就必然會產生一些負麵的東西,按照我的想法,黨爭隻不過是兩大社會階層的激烈碰撞,隻要有階級這種事就不會避免。老爺子您能消滅全天下的士人麼?就算消滅了所有的士人,就必然會有另外一大批寒族轉化為士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王侯將相,寧有……”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是陳勝於亂世的悲嚎,這堪稱中華民族農民起義的導火索,葉大公子此刻說這些合適嗎?老爺子是他有可能的嶽父,之一,可這畢竟還隻是一種可能,其實就算是真的賢婿又能怎樣?有膽威脅皇位,骨肉都能相殘,何況區區一個女婿?葉羽話沒說完。他急出了一身冷汗,有些話不能亂說呀。
葉羽哼哧哼哧的,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太宗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葉羽一眼,“以後多讀點書,不通史書就不要胡亂引用,否則就難免貽笑於大方之家了。”
貽笑大方?葉羽擦了擦汗,老爺子您對賢婿真是太好了,這話擱在天朝都得被和諧,您老竟然隻是斥了一句,千古明君啊。
“聯今天想聽到肯定的回答。”
葉羽心裡笑不出來了,他求助的看了看朱泰,你老子這麼鑽牛角尖,你就不興勸勸他?
朱泰此刻卻跟他老子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他期待的看著葉羽,二哥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老爺子,正如窮跟富是想反的兩個極端一樣,窮人依附於富人,可從根本上來說,這絕對稱得上水火不容,那個詞是怎麼說來著?仇富。科舉利國利民,可他同樣也讓那些寒門學子們看到了黃金屋、顏如玉。榮華富貴可以蒙蔽人的心智。可以讓人瘋狂,它甚至能讓人摒棄從校葫遵循的善惡觀,十年寒窗。誰不想魚躍龍門?”葉羽突然發現又禿嚕嘴了,魚躍龍門便化龍。這難道還不算反動?怪不得那些大儒們說話都不緊不慢呢,他們說話之前都得瞻前顧後呀,“老爺子,誘人的富貴擺在麵前,他們必將無所不用其極,拉幫結派,這又怎麼可能避免?其實……”
“來人……”
“我靠,又來了,難道你沒聽過‘狼來了’的傳說?謊話說多了不一定變成真話,也有可能被人拆穿而徹底沒人信了,您這一遍一遍的叫。難道當門口的侍衛缺心眼。
“你說行麼?”太宗皇帝看著葉羽道。
“我沒說出來……啊不,我沒說什麼啊。”
葉羽嚇了一跳,老爺子他太厲害了。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不一定能看到彆人心裡想什麼呀。
“老爺子,其實這大可不必擔心。科舉畢竟是在起步階段,人們的心眼還沒那麼多,賢婿我那文章就是想詮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個道理,老爺子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葉羽現太宗皇帝的目光猶若實質,他竟有種惴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