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qu
那後堂裡,三叔公的咳嗽更加加劇了。
族伯忙是給他捶背,一麵道:“爹,兒子說句實在話,他們不想住,兒子還求之不得呢,那葉景嗬還有那個春秋,兒子從未見過這樣頑劣的人,就這樣的人,居然也能中秀才,也算是讓人大開眼界了,難怪彆人都說,寧波的秀才連杭州的童生都不如,河西葉家現在是走了什麼運,又中了個秀才。他們雖是在窮鄉僻壤的地方,卻也有一樣好啊,考功名容易一些。”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顯得很是不忿:“最可惡的是那個春秋把成才打了,現在還在他娘那兒哭呢,我這做爹的能不心疼要我說,直接打發走算了,非要留著他們,他們尾巴豈不是翹到天上去了河西來的沒有家教,留在家裡,兒子怕他們又鬨出什麼事來。”
三叔公怒氣衝衝道:“孽子,你這樣不懂事嗎”
聽了三叔公的話,族伯忙是軟下來:“爹,我我沒有不顧親戚之情的意思,隻是隻是”
“親戚”三叔公拉著臉冷冷道:“我看你是讀書讀呆了,這和親戚半分關係都沒有,你以為我這樣做是什麼自輕自賤哼,河西葉家的人,瞧瞧他們窮酸的樣子,為父早就說,那兒是大凶之地,他們登門,老朽還嫌他們壞了我們的運呢。可是沒法兒啊,你今年鄉試,想必是十拿九穩的,可是你想想,明年呢,明年就是會試,你若是有幸中了會試,成了進士,那就是官了,若是運氣好,能入翰林,至不濟,也要去六部觀政,等到時候,有了官身,什麼最緊要自然是不能讓人留有把柄,若是被人知道咱們葉家瞧不起那些河西的窮酸,他們到了杭州應考,竟寧願住在外頭,到時就難免有人拿這個做文章;你啊,隻想著眼下,可是眼睛卻該向遠處看,當初為父也被吏部選過官,深知這官場中的傾軋多麼可怕,爹這是為了你打算。你和他們不同,這一次你閉門讀書幾年,做的文章,老朽也看過,這一科希望極大,所以更要小心翼翼,絕不能讓人說嘴,這人情往來啊,無論喜歡不喜歡,至少表麵功夫卻要做的漂漂亮亮。”
族伯一副謹遵受教的樣子,連忙稱是,心裡一琢磨,也覺得很有道理。
自從打了那葉成才,葉春秋父子所住的客房便沒人來了。
葉家人隻當他們是空氣。
這樣也好,葉春秋自得其樂,隻是三不五時的,葉景都要去拜謁一下三叔公。
不過雖然去的殷勤,可是回來的時候失落多一些,許多時候,三叔公並不肯出來見他,隻說身子不好。
過了兩日,那兒總算是來了人,說是請葉景和葉春秋去吃一頓家常便飯。
來這裡住了四五天,這是三叔公第一次邀葉家父子去吃飯,葉景對此事頗為重視,一再讓葉春秋穿著新衣衫去,父子二人趁著月色到了到了飯廳,三叔公早就高坐了,族伯則是坐在另一邊,至於其他的女眷是沒有資格上桌的,某種程度,這隻是一個極小的家宴,傳說這兒還有一個族叔,卻不知為何沒有來。
葉景忙是朝三叔公和族伯行了禮,葉春秋也跟著有樣學樣,接著便是入席。
葉春秋這個人很隨性,雖然自己不喜歡他們,可是無所謂,有飯吃自己的就是,低頭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至於你們,自己高興就好。
可是等那女婢端上了菜來,卻令葉春秋有些詫異,這尼瑪,四菜一湯啊,這可有點難得,莫非這大明朝也有公務標準嗎,話說,請客吃飯,至於如此嗎
三叔公隻是捋須,含笑道:“家常便飯,家常便飯而已,來,來來坐,不必拘禮的,都是一家人。”
葉景忙是坐下,葉春秋卻是擠眉弄眼,他本是很沉穩的人,可是特麼的遇到這麼個待遇,心裡隻想吐槽,見鬼了,就算是農戶待客,也不至於如此簡譜啊。
嗯,一個炒蘿卜,一個韭菜,還有一個蔥花豆腐湯,喲,還有一個葷菜啊,青菜炒肉絲。
三叔公似乎看出了葉春秋麵上的不同,卻依然是笑容可掬:“春秋啊,這飯菜不對你胃口嗎”
不等春秋回答,葉景生怕這個兒子說胡話,忙是接上:“三叔公,春秋平時也是簡樸慣了的,這飯菜已是很難得了,都是他喜歡吃的菜,春秋,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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