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qu”葉春秋丟下這句話,跑得更疾,也不坐車了,卻是健步如飛。
他能體會朱厚照的感受了,或者說,他能感觸到天子那令人無法捉摸的心思,因為自己的感受,和他一樣,隻是自己的心事,這世上無人能去猜,靜初不可以,父親不可以,朱厚照也不可以,這個秘密藏在心底深處,憋著有些難受,因為無人理解。
他一路跑至了午門,眼看著一個蟒服少年就這樣快步穿過諸人,越過街巷,許多人還當是個戲子,還來不及辨認,人便沒了蹤影。
葉春秋氣喘籲籲地抵達了午門,門口的禁衛自是認得他的,不敢阻攔,一麵請葉春秋進去,一麵火速入宮稟報。
葉春秋喘著氣兒走到了暖閣門前的時候,恰好劉瑾出來,二人撞了個滿懷,葉春秋氣力大,這一撞,直將劉瑾撞翻在地,啪的一聲,劉瑾屁股落地,頓時疼得咬牙切齒,他還未咒罵,葉春秋卻先朝他一笑道:“抱歉,劉公公。”
說罷,人已衝了進去。
劉瑾心裡怒到了極點,偏偏是拿葉春秋一丁點辦法都沒有,見葉春秋急匆匆地進去,也不經通報,心裡暗罵,太沒規矩了,哼,如此無禮,就以為陛下會事事縱容你
於是劉瑾便不肯走了,一瘸一拐的,邊摸著屁股邊貓腰在門口竊聽。
朱厚照正在暖閣裡坐著,身上穿著一件稀奇古怪的衣衫,這是一件禮服,唯獨不同的卻是,這禮服上竟是用金絲鏽了一頭猙獰的巨鯊,他霍然抬頭,見葉春秋喘著粗氣進來,顯出幾分驚喜,旋即道:“春秋,剛才有人稟報說你請求覲見,朕也是正想尋你,我們兄弟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呀”
說罷,朱厚照站起來起來,舉起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揚了揚,道:“春秋,你看朕這萬島之王的官服如何是不是很有氣勢”
說罷,朱厚照挺著胸膛,想要顯得自己更加英武一些。
葉春秋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臣弟是來謝恩的。”
朱厚照啞然失笑,不禁有些失望:“噢,謝恩不必謝了。”
葉春秋看著朱厚照,繼續道:“其實臣弟知道”
“嗯”朱厚照看著葉春秋,感覺這家夥今兒有點不同尋常,雖然這家夥一如既往的很認真,可像是話裡有話。
葉春秋道:“臣弟知道陛下是個好人。”
“啊”朱厚照禁不住有點鬱悶,忍不住想說,朕哪裡好了朕可沒想做好人啊。
葉春秋道:“臣弟知道,陛下自小就有高遠的誌向,與眾不同。”
朱厚照眯著眼,這一次是深以為然地頜首點了頭,這倒是實話。
葉春秋接著道:“無論彆人怎樣看,胡鬨也好,折騰也罷,可是臣弟知道陛下有鴻鵠之誌,非比尋常,外人無法理解,那是他們隻曉得安於現狀,不知陛下的心有多大”
朱厚照頓時抿嘴無語了,收斂了幾分得意的笑容,神色逐漸嚴肅起來,似乎被觸及到了心事。
葉春秋又道:“彆人怎麼看待,並不要緊,彆人怎樣說,那也無妨,這些燕雀,怎會知道聖天子的心思呢陛下不必將這些記掛在心,陛下保持著自己的本心,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朱厚照遲疑了一下,道:“你的心裡話”
“再心裡不過了。”葉春秋正色道:“陛下必定要為萬世開太平,臣弟對陛下有信心。”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不禁笑了:“還有呢再誇朕幾句。”
這下子,倒是葉春秋有點惱火了,這家夥油鹽不進啊,話又說回來,葉春秋想說這些話,不過是不願朱厚照和自己一樣,心裡所藏掩的東西,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而已,自己的秘密要守住,可是何必要讓朱厚照憋著呢
可是朱厚照顯然破壞了氣氛,葉春秋也便笑了,撫摸額頭,一副用心思考的樣子道:“讓臣弟再想想陛下的好處。”
朱厚照便興致勃勃地催促道:“快說,快說。”
葉春秋沉吟良久,最後苦笑道:“想不出,容臣回去想幾日再說。”
朱厚照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惱火地道:“這是什麼話,能說朕的好話數之不儘,還需回去想幾日,你是來謝恩還是來找茬的”
葉春秋臉上浮出微笑,作揖道:“臣弟已謝完恩了,接了敕命就氣喘籲籲地趕來,現在察覺思慮不周,容臣弟後悔一次,回去還要和大父好生樂嗬樂嗬。”
朱厚照的冷臉終於沒憋住,也不由笑了,道:“神神怪怪的,罷了,回去吧,秦皇島島主,朕明日將朕身上的官服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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