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櫟唯怒視周胖子,喝問:“這是怎麼回事”
周胖子往河岸上看了看,自己也滿肚子不解:“不不知何故。”
沈溪聲音平靜:“這分明是壓艙石嘛空船時,船的整體重心在水麵以上,極易翻船,為此空船航行時都會備有壓艙石,以免翻船。江鎮撫既然通曉大明律,不會連這點兒常識都沒有吧”
江櫟唯瞪著沈溪,我自然知道壓艙石,可現在船隻分明滿載,有必要再裝運壓艙石嗎他隱約覺得這一切都是沈溪搞的鬼,不過卻沒想明白,城中這些天戒嚴了,而且他又派人盯著沈宅和玉娘,沈溪如何耍出這般花樣來除非是沈溪提前告訴周胖子,讓周胖子故意配合演一出戲。
很快,河岸上清算的結果出來了,因為朝廷運糧的麻袋都是四十斤,隻要清點完畢就能核算出最後的糧食數量,經過換算,糧食的數量沒多也沒少,周胖子並不存在走私問題,也不存在克扣糧食的問題。
江櫟唯撲了一場空。
玉娘心裡也滿是驚訝,她想了想走上前,催促道:“江大人,現在可是能去見劉尚書了”
江櫟唯一臉慍色,苦心計劃許久,甚至於在周胖子身邊安插細作,收買眼線,將周胖子平日一舉一動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加上沈溪那邊也有專人盯著,自以為手到擒來,可臨到頭,居然被沈溪和周胖子用障眼法哄騙過去,他怎麼想都不甘心。
江櫟唯用憤恨的目光打量沈溪,瞪了半晌之後,他才不甘地收回目光,下令五城兵馬司的官兵撤走。
此時此刻,江櫟唯隻想著如何去對劉大夏交待,根本就不管將糧食歸還原位。
“走”
江櫟唯一聲令下,帶著錦衣衛的人馬,與玉娘一同離去。
沈溪仍舊留在河岸上,等人走遠後,那邊周胖子的人才反應過來,匆忙點亮火把,出來重新把糧食裝船。
周胖子癱坐地上,半晌後才稍微反應過來,抬頭看向沈溪,問道:“沈大人,這到底是怎生回事”
沈溪歎道:“周當家難道連這個都沒看出來你被江鎮撫當作棄子,以作為他升官發財的墊腳石。虧你還以為私運貨物能得到庇護,卻不知他老早就盯著你,隻等你我見麵時,趁機拿下你,順帶過來查辦此案,他除了能借你的人頭立下功勞,還讓我無法跟朝廷交待,可謂一石二鳥。”
周胖子一拍地麵:“我平日對他孝敬不少,他為何要如此加害於我”
沈溪心想:“你把自己送給江櫟唯的那點兒錢財太當回事了。你送的東西,隻是蠅頭小利,豈能跟江櫟唯的仕途相提並論如今我為他所嫉,他將我當作眼中釘肉中刺,隻要能拔除我,他可以不擇手段,何況是你這樣下九流的商賈。”
碼頭上的人仍舊在裝船,被江櫟唯這一攪和,糧食必須要趁著上半夜開運,不然很難在規定期限內將糧食運達目的地。
周胖子在地上平複許久,這才站起身,不過依然手腳發軟四肢乏力,沒緩過氣來。
碼頭的人過來請示,同時過來的還有一人,此人看起來不怎麼起眼,但周胖子隻看一眼就認出來,這位不是當初沈溪派到他身邊負責接洽的車馬幫大當家宋小城
“大人,都按照您的吩咐,用石頭打底,多出來的糧食,全數運到地窖中”宋小城臉上滿是興奮,這次他到京城來,帶上了家眷,有絮蓮和兒子常伴身邊,以後他在京城跟著沈溪混就行了,這比在汀州府那邊小打小鬨有前途得多。
周胖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些天京師城門緊閉,宋小城何時進的城,又什麼時候混到他手底下
沈溪道:“周當家,順帶跟你說一聲,以前你掛名汀州商會之下,負責為朝廷運送糧食,如今汀州商會正式入入駐京城,若你選擇合作的話,仍可在我汀州商會做事,若不想合作,那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周胖子剛因得罪江櫟唯而擔心,現在沈溪又過來跟他攤牌。
“井水不犯河水”,這將意味著他以後也不能再頂“汀州商會”名頭,運糧的事也不再由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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