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保證索菲亞能醒。也沒人敢肯定索菲亞什麼時候能醒。
一切都是未知數,都不是人為能夠控製的。
蕭正寸步不離的守在病房。
露絲和妮卡也交替陪著蕭正,守護在索菲亞的身邊。
在這世上,這三人已經是索菲亞僅剩的親人了。
哪怕她在傑弗森是那麼的位高權重。
在獵狐是如此的一呼百應。
但在這世上,能和她說知心人,能真正讓她相信的人,卻屈指可數。
她是孤獨的,也是多疑的。
父親過世後,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敢相信任何人,始終充滿危機感。
即便現在的她已經擁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也被無數人視為危險人物,但她的內心,卻始終寂寞而空虛。
她還會醒嗎世界如此冰冷,這般殘酷,她還願意醒嗎在住院後的第七天。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
她會醒。
哪怕令她留戀的東西並不多,但一個蕭正,就令她舍不得離開。
她終於還是醒了。
儘管醒來的她無法出聲,隻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但她睜開眼第一個人就是蕭正。
苦守了七天的蕭正。
她笑了,衝著蕭正,微微張開單薄的紅唇,發不出聲音,隻能通過唇形才能判斷她說的是什麼。
蕭正如何在索菲亞說第一遍的時候,他就。
此刻,已經是索菲亞說的第三遍。
擺渡一嚇潶言哥關張姐“我知道。”
蕭正聲線微顫地握住索菲亞的手心,柔聲道。
“我都知道”
索菲亞臉上掛著蕭正從未見過的純粹的笑容。
仿佛百合花一樣迷人。
她僅僅攥著蕭正的掌心,仿佛擔心會再次失去。
怎麼也不肯放鬆。
她的醒來對那些主治醫生來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在經過周全而精密的檢查之後,醫生十分誠懇的向蕭正說道:“起碼在我的個人經曆來說,索菲亞是我見過的最頑強的病人。”
“她什麼時候能完全恢複”
蕭正慎重的問道。
“無法確定。”
醫生一臉為難的說道。
“甚至,她可能永遠也不會完全恢複。”
“什麼意思”
蕭正蹙眉問道。
心又重新揪了起來。
“蕭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當一個人的腿斷了之後,即便用醫學界的標準來判斷,病人已經完全恢複了,可以正常走路了。但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病人仍然不算康複。因為病人仍然無法正常走路。”
醫生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是一種慣性。一種心理問題。病因很複雜,目前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隻能靠自己去克服。有些人可以戰勝自己的心理問題。但大部分人,一輩子都無法克服。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也把這類問題歸類問創傷性後遺症。”
蕭正不可思議的盯著醫生:“你的意思是,索菲亞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