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丫掀開床單,見易文墨胸前纏滿了繃帶,帶著哭腔問:“文墨,讓你受苦了!”
易文墨滿不在乎地說:“沒啥,隻怪我亂搶老爹手裡的刀子,不小心自己把自己刺傷了。”
“文墨,我的好老公啊。都傷成這樣了,還替老爹說話呀。”陸大丫嗚咽著說。
張小梅見老爹尷尬地站在那兒,手腳都沒處放了,便從包裡掏出錢,遞給老爹,說:“您去給易哥買點水果來。”
陸三丫盯著老爹的背影,埋怨張小梅:“你支走老爹乾嘛,讓他在這兒挨批判。”
陸大丫見老爹走了,生氣地說:“沒想到老爹真下得了手,連女婿也敢殺,我從今天起,不認他這個爹了。”
張小梅抱著陸大丫,勸解道:“大姐,您坐下,彆急,有話慢慢說。”
陸大丫擦擦眼淚,問張小梅:“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小梅輕描淡寫地說:“老爹想拿刀子嚇唬一下姐夫,失了手。好在傷得不重,縫了五針,不過是在胸脯上留下一個疤痕而已。”
“光留下一個疤痕?說得輕巧。梅姐,您百般替老爹說話,什麼意思呀?難道想慫恿老爹繼續殺人?”陸三丫不滿地指責張小梅。
張小梅橫了一眼陸三丫,問:“三丫,老爹已經犯了錯,你準備把老爹怎麼樣?送進牢獄?還老爹一刀?”
“就是不送牢獄,不還他一刀,也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陸三丫憤憤地說。“上次,老爹把我腿搞傷了,一點不吸取教訓。這次,假若輕易放過了老爹,下次還不知道會殺了誰呢?”
“上次,你的腿是摔傷的,不是老爹打的。這次,老爹確實是誤傷了姐夫,不是故意捅的。剛才,老爹已經跟姐夫賠禮道歉了。我看,說老爹幾句就行了。老爹畢竟上了年齡,身體又不太好。”張小梅竭力替老爹說話。
“文墨,老爹真給你賠禮道歉了?”陸大丫問。
“嗯。”易文墨點點頭。
“梅妹說得有道理。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既然老爹已經給文墨賠禮道歉了,那就再原諒他一次。不過,我得跟老爹說清楚: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彆怪我一輩子不認他這個爹了。”陸大丫撫著易文墨的臉問:“文墨,你看這麼處理行不行?”
“唉,也隻能這樣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呀。”易文墨握住陸大丫的手,幽幽地說:“還是老婆心疼我。”
“姐夫,您說話講點良心啊,我沒心疼您?我一接到二姐的電話,心急火燎地往學校趕,連鞋都穿錯了。你看,一隻皮鞋,一隻布鞋,看見我穿成這個樣,人家還以為我是神經病呢。”張小梅不滿地說。
易文墨忙說:“梅妹,你心疼我,我知道的。我也沒說除了大丫,一個人也不心疼我。”
易文墨扭頭見四丫正偷偷抹眼淚,忙補充了一句:“還有四丫,也心疼我。”
“姐夫,你是故意說給我聽吧,這個心疼你,那個心疼你,點了一連串的名字,獨獨沒有我。”陸三丫嘟著嘴說。
“三丫,我今天睡在這兒,全是你害的呀。”易文墨幽幽地說。
“我害的?大姐,您可聽清了。明明是老爹捅了他一刀,卻怪在我頭上。幸虧我沒和老爹在一起,否則,跳進黃河洗不清了。”陸三丫委屈地說。
“三丫,我一點也沒冤枉你。”易文墨說。
“姐夫,那你的意思是:這一刀是我捅的?”陸三丫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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