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
堂屋安靜下來。
趙大文衣袍撕裂了好幾個口子,臉上好幾道劃痕,還泛著血。
王氏也沒好哪裡去,她穿的是粗布,特彆耐操,倒是沒破。
左右臉上都是巴掌印,頭發亂的像雞窩,鞋子沒了一隻,手上還拽著一縷頭發,坐在地上喘粗氣。
趙大文看到她手裡的頭發,頓時怒火攻心,頭頂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這臭娘們剛才多狠。
她是真的不留手,真的想打死他。特麼的,關鍵是他竟然打不過她,這娘們天天乾粗活,力氣大得很。他一個文弱書生,竟然被媳婦兒壓地上揍。
不能想,一想他就想殺了王氏。
“潑婦,你個潑婦!”
要不是沒錢娶新媳婦,要不是家裡沒人乾活,他一定休了她!
“哼!”王氏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扔掉手裡的頭發,另一隻手裡是趙大文的全部家當。
眼神輕蔑,早知道打一頓就能解決全部問題,她以前還做個屁的縮頭烏龜。
“趙大文,以後咱們家我說了算,你再給我撂臉子就試試。”
臭娘們要造反,趙大文剛想罵她欠教訓,突然想到剛剛就是自己反被教訓,立刻閉了嘴。
哼,他不跟一個娘們計較。
王氏來到廚房,沒人住蹲下痛哭。她心裡涼透了,家裡就這麼點大,三個孩子聽到他們在打架,知道一開始是她被揍,卻沒一個出來幫她一把的,就連勸架的都沒有。
三個孩子,她為他們付出所有,到頭來全是白眼狼。
尤其是茹心,讓她失望透頂。原以為閨女最是貼心小棉襖,結果裡頭是蘆葦絮,還是沒塞滿的,風一吹呼啦啦的漏風。
王氏喪氣,夫君是個人渣偽君子,孩子也不孝順她。一家子都隨了自私自利的趙大文,她到底圖啥?
“娘。”趙茹心沒聽到動靜就出來看看,畢竟她現在正是要相看的時候,老爹指望不上,隻能靠老娘。
“娘,你還好嗎?爹他怎麼能動手?我去拿個布巾給你敷臉。”
王氏看著閨女的背影,心思複雜……
………………
趙大樹回村後日子就忙碌的不行,上午跟夫子念書,下午幫劉順子乾活蓋房子,晚上不是幾個兄弟聚餐喝酒,就是把一家子在書房裡念書寫字。
劉順子覺得他們一家子上進極了。
“家裡的,你說咱們要不要也把娃子送學堂,等他們學會回來教咱們。”
鄭氏覺得送娃子念書是正事,至於教他們還是免了。
看見宋氏學的那麼辛苦還被小雨盯著死磕,她就打了退堂鼓,念書太難了,她不行。
“送他們去學堂我沒意見,你想他們回來教你識字也沒問題。就是彆拉上我。”
宋氏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念書比下地乾活還難還累。讓她再選一次,她寧可在家養十頭豬。
艾瑪,姐們都出不了的火坑,她是有多傻自己還跳進去。
“梨花娘都學了,你不一起學學?”
“不,再說大家都彆學了,省錢。”
“行吧,隨你。等房子好了搬出去後就送他們去學堂。”
“秋收後再去吧。”
“聽你的。以後要是有錢,咱們也買個下人乾家務,你也能鬆快點。”
“做啥白日夢呢,咱們是啥人?還用得著買下人,真一點活都沒閒著乾啥?”
“媳婦兒,”劉順子往鄭氏身旁擠了擠,“如果今年大樹還要收河葫蘆,我打算明年咱們那個點地,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