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懷疑江茵。
我跟章小鹿沒有舊怨,也沒有利益紛爭,而剛才章小鹿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衝著我和周寒之來的,而不是衝著乾媽去的。
一個沒有舊怨也沒有利益紛爭的人,為什麼會衝我來呢?
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性:章小鹿根本就不是罪魁禍首,她隻是一杆槍,被人用了。
現在忙著攻擊我和周寒之的人,周聘之絕對是頭號嫌疑犯,但是周聘之今天沒有被邀請,他人沒到現場,而他的女朋友江茵在。
我懷疑,那個背後指使章小鹿站出來說那些話引起眾人議論的真凶,就是江茵。
因為,先前姑姑和姑父準備帶著囡囡一起先離開現場的時候,是江茵出來叫住了我們,在乾媽安排姑姑姑父去二樓休息的時候,又是江茵一把搶走了囡囡,把她帶到了主桌,當時周寒之和沈華蘭已經坐在了主桌上。
江茵的行為太讓人生疑了,雖然剛才章小鹿跳出來說話的時候,她全程沒有插過一句嘴,我還是懷疑到了她頭上。
就在此時,章庭遠匆匆走了過來:“奶奶,你就彆罵我爸了,他肯定也不想讓咱家丟臉啊,肯定是小鹿姐沒腦子,被人給指使了,不過剛才我爸在後麵把她痛罵了一頓,還抽了三媽一耳光,把她們趕回去了。”
章三夫人和章小鹿挨了打,還被趕出去了?
我心中一動,更加注意江茵的動作了。
章小鹿如果是被江茵指使出來的那杆槍,這會兒章小鹿挨了訓還被趕出去,肯定會聯係江茵。
可讓我意外的是,江茵放置在桌邊的手機根本就沒有響過也沒有亮起過,她本人也根本就沒有著急的神情,她隻是非常自然地跟著章老太太和章庭遠一起溫柔地安撫我。
她的舉動讓我疑惑:難道我懷疑錯了?不是她?
“怎麼了絮絮?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我臉上的妝容花了?”江茵反過來問我。
我頓住了,立刻搖頭:“沒有,隻是今天你很好看,我看得挪不開眼睛了,周經理真的很有福氣,能有這麼好看的女朋友,對了,你們是不是很快就要訂婚了?”
不能慌,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一定要沉穩平靜。
還要正麵發問,這樣才能更加清楚地看到對方的反應。
果然,在聽我提到周聘之的時候,江茵的臉色開始不自然了,她皺了皺眉頭,抿住唇瓣,低下頭去:“沒有,絮絮,你彆開我的玩笑了。”
果然是這樣,今天的事情一定是江茵做的,這裡麵也有周聘之的參與,江茵不自然地回避我的視線,就暴露了這一點。
可是下一秒,我卻聽到江茵帶著苦澀的聲音:“你明明知道的,我跟他,已經分開了。”
什麼?
我怔住了。
“分開了?什麼時候?為什麼分開的?我不知道啊。”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周聘之對江茵的癡迷是我親眼所見,而且他們周家的男人,一旦癡情起來是真的癡情,周聘之迷戀江茵就跟周寒之癡情於林西西一樣,一旦喜歡上就迫不及待往家裡領,而且執意要娶。
但不同於周寒之與林西西,周老夫人是很喜歡江茵的,也是很願意讓江茵嫁入周家的,這麼一段被家人讚同並且祝福的感情,怎麼會這麼突然地分開了呢?
我有心想要多問一些,可是江茵不再多說了,她隻是搖頭:“絮絮,這事以後再跟你細講吧,總是就是我們已經分開一段時間了,以後咱們就不要再提起那個人了,好不好?”
已經分開一段時間了嗎?
難怪今天周聘之沒有來現場,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剛才對於江茵的猜疑就不成立了。
畢竟,我原本懷疑江茵是因為她和周聘之一對兒,她作為女朋友可能會幫著周聘之算計周寒之,也會幫著周聘之來攻擊我,可現在他們分手了,江茵就沒有理由幫周聘之做這些事情。
江茵還握著我的手,認真看著我的眼睛,柔聲道:“絮絮,對不住,當初還是你撮合我和他在一起的,我也努力嘗試了,但我真的覺得我們不合適,我也不能騙自己,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跟姐妹生氣吧?”
“我怎麼會因為這個生氣?而且當初我也不是媒人,隻是被周聘之拜托幫幫他而已,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往來。”我笑了,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江茵沒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恢複了笑容:“那就好,絮絮你不知道,我看你這段時間對我總是冷淡疏離,還以為你因為我們分手的事情而對我不滿,我還想著要通過章姨幫忙跟你解釋一下的,沒想到你對這事竟然一點也不知情,現在好了,我們總算把事情說開了。”
江茵的反應合理又自然,我看著她眼睛裡的欣喜和熱烈,原本對她懷疑和防備一點點消融。
或許,真的是我誤會了朋友,江茵是我的朋友,或許是我太小人之心了才會懷疑朋友害我。
至於江茵總是出現在乾媽身邊,或許也是我情緒上頭太吃醋了,畢竟乾媽都是我介紹給江茵的,而且以乾媽的個人魅力,沒有人會不喜歡她不想靠近她。
大家都是朋友,我就應該寬廣一點,不要總是那麼斤斤計較。
於是我輕輕握住江茵的手,之間安撫地在她手背上摩挲:“抱歉阿茵,我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我還不知道你和周經理已經分手的事情,剛才我……”
“我就知道,絮絮不是故意的,絮絮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章姨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江茵打斷了我的話,笑得開心燦爛。
我的情緒平複下來,剛準備跟她聊一點彆的事情,卻在此時聽到了旁邊沈華蘭的聲音。
沈華蘭正揪著周寒之的袖子,眉頭緊蹙:“寒之,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囡囡那孩子明明跟你長得那麼像,一看就是咱們周家的血脈,你為什麼不把她領進門,為什麼還要讓你的血脈流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