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沒說謊,乾媽安排的訂婚宴過後,確實有個小型的慈善拍賣會,拍賣的都是她收藏的一些古玩,拍賣所得全部款項都將捐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
原來周寒之並不知道我和小野訂婚的消息,難怪毫無反應,連一條消息也沒發。
我鬆了一口氣,安慰吳淩:“我當是什麼呢,姐姐你太多心了,我不擔心周寒之知道這個。
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在意我,以前發瘋那是演戲做樣子騙我的,但是這次跟以前不一樣,這次是我和小野訂婚,京港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坐在這裡,他總不能臉麵名聲都不要了。
而且,就算他要破壞,也沒那個能力,這同心島到對岸今天隻通一條船,沒有邀請函的人上不了船,周寒之連島都上不來,怎麼破壞?”
總之,周寒之破壞我和小野訂婚宴這個設想根本就不成立。
也不可能成立。
吳淩就是想得太多了。
在我說完之後,吳淩沉默了。
我給她戴好了那對珍珠耳釘,見她許久不說話,便抬頭看她,卻見她眸光深深:“絮絮,訂婚以後你和周寒之就再也沒有可能了,你舍得嗎?”
吳淩的眸子太深了,深得可以讓我陷進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眼神,驚得我的心臟猛然一跳。
我卻已經脫口而出:“當然,我為什麼會不舍得?”
我跟小野即將開啟美好甜蜜的小日子,從此以後我的世界裡遍布暖暖陽光和幸福,我開心都來不及,還有什麼不舍得?
至於我和周寒之,我們早在兩年前就結束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他有什麼可能,我有什麼不舍得?
“那可能是我的錯覺,我總還是覺得絮絮有點傷感和不舍,總還是不放心想要問問絮絮,想讓絮絮從心,選擇真正的愛人。”吳淩看著我,突然笑了,“現在我確認了,絮絮真的已經放下周寒之了,選擇了小野做愛人,是真的幸福,那我就放心了。”
我不禁皺起眉頭:“姐姐,你為什麼總是不放心呢?”
這不是吳淩第一次問我這樣的問題了。
從我提出要跟小野訂婚時,她就提醒我,訂婚不是兒戲要慎重,後來她又反複問過我兩次,真的決定和小野在一起了嗎。
直到今天我和小野就要訂婚了,她又問我一遍,我是否真的放下了周寒之,我心裡真的喜歡小野嗎。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問我這個問題,雖然我已經回答過她很多遍。
“因為我曾看到過你的心,我曾親眼看到你跟周寒之告白,也看到過你為他落淚,你的痛苦源於愛他,眼淚也是。”吳淩似乎猜到我會這樣問她,她靜靜坐著,目光像是能看到我心裡去,“絮絮,我怕你違心,也怕你有一天後悔。”
“什麼時候?”我失聲追問。
我和吳淩認識的時候,早就與周寒之分開很久了,我是跟吳淩提起過往事,可都是對周寒之的痛恨,吳淩怎麼可能會看到過我對周寒之的告白?
“那天你痛斥周寒之,我陪你一起離開,我們一起去了酒吧。”吳淩的語調依舊平靜,“你喝多了,把我當成了周寒之。”
“什麼?”我還在追問。
可我的記憶書向前翻,已經翻到了那一頁。
那一頁的畫麵模糊,卻隱約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