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史長風在昭陽殿廣場外等侯秦夫人,見兩位女流有說有笑地走出昭陽殿知事情順利很是欣然。秦夫人告訴史長風:“皇帝已下詔釋放秦江月。”
史長風心中大喜,馬上趕往刑部去接秦江月。
出獄後的秦江月像從一場噩夢中醒來,感受到從鬼門關逃出太平世界的那種慶幸。
“從高空墜落從穀底升空讓人明白了許多。”回到自己的屬地回到自己的客房,秦江月感慨萬千,“將我囚在籠車裡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們的生死不是自己說了算,是皇帝。”
秦江月說這話時語氣沉重,臉色戚然,忙忙碌碌的他差點成了刀下鬼。
“大起大落才能讓人明白一些事理,史長風附和道,“這時的我們就要重新梳理以前的思維。”
“我一直在想,一個無辜的,功勳卓著的柱國大將軍他們都敢殺,我們殺一個出賣主子的叛徒就不行嗎?”秦江月憤憤不平,“難道我們善良的人對不法之徒隻能視若無睹嗎?”
“二哥,不是你做的不對而是有人不讓你做對的事。”
“正義之士不去為英雄雪冤,誰還能拚死為這個國家去征戰?難道我們眼看著呼延況殺進後夏俘獲皇帝,眼見著後夏的民眾成為後涼的奴隸嗎?”
“二哥,你要知道,我們殺了一個小小的魏忌就差點鬨出人命,我們還能乾什麼?”史長風也因秦江月被囚一事受到不小的刺激,從這一突發事件他也明白了許多,“亂世之秋,沒有足夠的軍事力量想乾什麼都乾不成,都是單槍匹馬。被一群小人圍攏的皇帝隻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賢弟錯矣,”侯長海接過史長風的話辯道,“蘇越手握兵權,手中有好幾十萬的兵力,怎樣?他改變了什麼?他解決了什麼?隻要有一個‘忠’字,隻要遇到一個昏君,隨時隨地性命不保。性命不保,你還能乾什麼?”秦江月被囚之事刺激了侯長海,使他頓悟,“蘇越倒想修完晉陽的地下通道,因軍餉被劫,他乾完了嗎?是他不想乾嗎?”
侯長海一針見血地指出在昏君統治的國家裡,一切都是無法無章的。皇帝如此愚昧隻能加速國家的滅亡。
侯長海說完這番話,史長風與秦江月有好長時間的沉默。他們知道,侯長海說得對,他們像他們的國家一樣麵臨危難,麵臨窮途末路,麵臨難堪,而他們又無能為力。
“咚”的一聲,秦江月一紀重拳砸在了身邊的案幾上,史長風見秦江月滿臉怒氣,氣喘紛紛。知秦江難解心中之氣。勸道:“二哥休要動氣,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我們:不能一天老是練功,功練得再好有何用?還不是奸臣說得算?以後咱們有功夫多讀點史書,也就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我也在想,性命不保練功何用?”
“讀點書吧!鑽到故紙堆裡比鑽到練功裡好得多。”
“說來說去,莫不如解散嘯林。”
“啊,”秦江月這一句無奈的話讓史長風很吃驚,“我說的讀史書可沒說讓你解散嘯林啊!咱們的嘯林雖無大用,不也是在維持後夏的統治嗎?”
“就因如此,才叫難呢!”
“難就難,難也得挺著了。以後咱們做事不要動靜太大不要驚動皇上就行。這次要是偷偷殺了魏忌哪有這事?”
“元英留在了嵩山?”這時秦江月想到了去嵩山未歸的蘇碧菡,問侯長海,“她那裡安全嗎?”
“很安全,住在山腳下的一個客棧裡。”
“紀思元真的在那裡?”
“真的,我們親眼見紀思元在蘇仙洞的洞口練劍。”
“啊,這就好。”秦江月還有些不放心,因為畢竟侯長海與蘇碧菡都沒有親眼見過紀思元,難免道聽途說。“我們得派多少人去嵩山呢?”
“二十人足夠。”
“他們有多少人?”
“倨我估計,也就三五個人。”
“好吧,長風小弟挑出二十個精明強乾的嘯林弟兄,明日一早就與侯兄去嵩山吧!”
“我們是將紀思元帶回大本營還是立地處決?”侯長海問。
秦江月苦笑了一下:“有這次的教訓,抓到那個惡魔就立地處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