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還在思考對方到底是什麼用意,水穀悠卻已經圖窮匕見:
“你說他今天晚上能留在你的據點,和你擁有一段美妙的獨處時光嗎?”
係統麻木:【非常好,現在就差最後一句了——‘我是替我朋友問的’。】
水穀悠立刻:“我是替我朋友問的。”
係統:【不是叫你說出來的意思……算了。】
它早該習慣的,水穀悠每天一睜眼就淨說一些讓係統想死的話。
費奧多爾:……
對上水穀悠漂亮的藍色眼睛,費奧多爾瞬間確認了對方表現出的想法,確實就是對方所想的全部。
不過……
發現自己好像在被水穀悠饞身子,費奧多爾的臉上難得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對方做這麼多事,還主動暴露自己的真實能力,圖謀的……就隻是這個?
費奧多爾確實覺得自己的理想比其他的一切都要更加重要,但“其他的一切”中沒有被他預設過這部分。
他有些難以理解水穀悠為什麼會這麼直白地向他要求這方麵的“獎勵”,明明他感知不到對方有任何喜歡他的意思,對方看起來也沒有這方麵的相關經驗。
但是為了他接下來的目的……
費奧多爾思考了一下,在水穀悠不耐煩到想要動用自己身為神明的權柄強迫費奧多爾應下前,這位看似病弱的俄羅斯人終於開口:
&nafia記錄的關於您的異能力的信息。”
水穀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對方就是在他麵前拿走的異能目錄,能看到這個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呢?
&nafia的信息登記中,您所使用的異能力為預知,可以預言敵人多種不同可能性的未來,並進行修改。”
“就像修剪掉一棵樹上不被需要的枝丫,隻留下主乾,從而達到強迫敵人走向死亡的目的——”
簡單來說就是水穀悠並沒有憑空創造一個未來的能力,否則水穀悠也沒有必要主動尋找ACE。
費奧多爾將自己條件反射在思考的時候抬起的指尖重新放下,重新看向了水穀悠深藍色的眸子:
“和[書]的信息中,使用者隻需要完成一個邏輯通順的故事,就能隨意許願南轅北轍。”
“雖然不知道您的異能力的具體形式,但您應該不是[書]吧?”
說到這,費奧多爾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一絲篤定。
同時,他也在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著水穀悠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被他反複拒絕,還當麵戳穿謊言,水穀悠會選擇翻臉嗎?
水穀悠自對他的“喜愛”衍生出的包容會到何種地步?對方的情緒波動又會暴露些什麼……
在費奧多爾的注視下,水穀悠的周身再次泛起了幽藍色的光芒。
不過這次,光芒的色調比起傳送時有了一點細微的差彆,似乎更加偏向冷色調,比起原本的高貴以及神秘莫測多了幾分陰森可怖的氣息。
水穀悠銀白色的長發也染上了相同的光暈,發尾無風自動。
而水穀悠本人則是抬起了在冷漠的狀態下格外具有非人感的眼睛:
“啊……被你發現了啊。”
費奧多爾的心逐漸提了起來。
他想要先示弱,再在搜集到足夠的信息後翻盤,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操控,唯有被鬥篷覆蓋住的左手還能正常活動。
似乎在藍光的覆蓋區域,所有的一切都歸屬水穀悠的掌控。
預知、傳送,以及控製……對方擁有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異能?
水穀悠一邊繼續營造氛圍,一邊抬起手強行掐住了費奧多爾的脖子,強行將這個光是看上去就滿臉寫著貧血虛弱的俄羅斯人按在了電腦桌上。
費奧多爾:!
柔順的銀白色長發發尾在藍色光芒消失的一瞬間垂落到了費奧多爾的臉頰,不得不說這一幕看上去非常有鬼故事的氛圍感。
費奧多爾隻覺得這種被其他人控製住命脈的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
感受到在藍光消失的一瞬間,身體原本不可移動的桎梏解除,費奧多爾正準備打暗號叫自己架著狙擊槍的下屬動手,眼前的青年卻像突然冷靜下來了一樣,逐漸將原本就沒有過於使勁的手鬆開。
不過對方依舊保持著這個極為曖昧的姿勢,費奧多爾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來自青年溫熱的呼吸。
費奧多爾忍不住稍微走神了一瞬間,思考水穀悠為什麼沒有血液還在保持呼吸,對方的身體真的需要氧氣嗎?
二人麵麵相覷。
水穀悠等了好一會才疑惑出聲:“你為什麼不跑?”
費奧多爾示意下屬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這才配合地露出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我為什麼要跑?”
水穀悠比費奧多爾迷茫一萬倍:
“我的上一份工作是隻要我暴露身份,就可以開啟緊張刺激的追逐戰了……原來外麵不是這樣嗎?”
係統:【……】
係統原本也和費奧多爾一樣以為水穀悠會當場翻臉,它也做好了在水穀悠違規使用超出身份設定的能力時,給水穀悠扣1%主線任務完成進度的準備。
不過現在——
想起來了,它全都想起來了……
答應它會按照無限世界的副本設定進行角色扮演的水穀悠、在副本中被戳破秘密後會黑化的水穀悠、黑化狀態下抓到玩家時會發出詭異狂笑的水穀悠……
但是!
係統崩潰:【都說過好多次了這裡不是無限世界,沒人陪你玩角色扮演!】
還有,水穀悠這家夥有病吧?既然這麼喜歡它安排的劇本,那當初為什麼還非要毀掉它創造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