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能幫就幫點,不聊了,筐子太沉了,我得趕緊走。”傻柱頓時樂嗬起來,被壓彎的腰杆也挺直不少,腳下虎虎生風的大步離去。
“慢點,傻柱彆把我家的媒摔了,還有,煤球要摞在老易家的煤球上麵,下麵太潮了。”賈張氏不放心,衝秦淮茹喊道:“不行,這傻柱乾活毛毛糙糙的,咱們得去盯著。”
秦淮茹有心跟李衛東說兩句話,見於莉在旁邊,也隻能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光,跟在賈張氏身後進了院子。
兩人走後,於莉笑道:“這傻柱明明是被賈家當苦力用,還這麼樂嗬,真是不能誇。”
“按照賈家的性子,煤球錢估計也是傻柱出的。”
“不會吧?”
李衛東道:“怎麼不會,傻柱這人就喜歡聽彆人誇自己。為了讓彆人誇,他能犧牲自己和親人,他這性格院裡的人都知道,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沒辦法,他就喜歡這樣子。”
於莉如有所思:“難怪何雨水整天說他哥傻。我以前還在想,一個八級廚子能傻到哪,現在才算是明白,真傻。”
李衛東點頭道:“幫助彆人是咱們的優秀傳統,不過前提是自己有能力,不能犧牲彆人。”
...
兩人閒聊著來到了百貨商店。
李衛東先是給於莉買了一身新衣服,繡花棉襖,黑色勞動布褲子,還有一條魔都產的圍巾。
又去二樓的煙酒櫃台買了兩條中華煙和兩瓶茅台酒。
其實這年頭的茅台酒沒有老汾酒好喝。
不過第一次登門,求的就是一個麵兒。
而後又轉到菜市場,買了五六斤肥膘,一隻雞和一隻鴨。
於莉跟在他身後,感覺到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這也太豪橫了,就連嫁入部委大院的隔壁翠花,新姑爺第一次登門,也沒帶這麼多禮物。
她心中有些發虛,不停的小聲嘀咕:“太多了,太多了,一般人登門,帶上兩斤豬肉,兩瓶散酒就可以了。”
她那既喜悅又忐忑,還有些心疼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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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東伸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頭發:“你男人能是一般人嗎?”
於莉低著頭,十根手指頭糾纏在一起,心裡美滋滋的。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家男人有本事呢?
李衛東把所有的禮物都掛在車子把上,正準備騎上自行車,看到於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於莉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些已經足夠了,隻是,咱們能買幾斤豬大腸嗎?”
她怕李衛東不同意,忙拍拍帆布包補充道:“放心,我自己有錢。”
豬大腸?
於家的人喜歡吃那玩意?
李衛東笑道:“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不就是豬大腸嘛,買了!”
於莉聞言喜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兩人又去肉架上挑了兩掛豬大腸。
這玩意不需要肉票,五毛錢一斤。
在前往於家的路上,於莉主動把豬大腸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原來,於莉還有一個遠房伯伯。
於大伯最喜歡吃豬大腸,每天早上都要吃上一整掛。
李衛東聽得瞠目結舌。
嘛玩意,大清早吃豬大腸,多臊得慌啊。
再說了,豬大腸雖然不貴,一掛也要兩三塊錢,什麼樣的人家能每天這麼造啊?
於莉早就把自個當成了李衛東的女人,也沒瞞著他,把家族的秘密全講了出來。
原來,於家在解放前在旗。
後來,因祖上仗義執言得罪了韃子大官,全家被革了旗籍,鐵杆莊稼也沒有了。
遠方親戚於大伯家卻是正宗的旗人,當年是京城有名的富戶,趁了老鼻子錢。
再加上於大伯也是個人才,說學逗唱無所不精,尤其畫得一手好扇麵,每天能掙不少錢。
所以區區幾掛豬大腸算不得什麼。
好家夥,原來於莉還是個格格。
“那你原名字是什麼?”
“原名字就是於莉。
其實我們這一支早就沒落了,得罪了韃子大官,被開除了旗籍。
祖上在解放前就改了籍貫。
倒是於大伯家算得上是貴胄。
對了,於大伯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筐’。”
“筐?”李衛東品味一下,眼睛亮起來,豎起大拇指:“好名字。”
他已經迫不急待的想見一見這位愛新覺羅·筐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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