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知道他的心思,嘴裡叮囑兩句,轉身進了裡屋。
“你看啊,我是這樣想的,咱們這兒沒有先收禮金的規矩。你家裡窮,就由我先墊上,到時候收了禮金,在給我劃拉回來就行。”二大爺把一張稿子過來。
李衛東接過單子細看。
好家夥,一二三四五...七八九十,一共十條關於婚宴的章程。
從收禮金到坐席安排,寫得是詳儘的很。
二大爺為了出風頭,也算是竭儘了全力。
隻是這字確實不咋地,就跟蚯蚓爬的差不多。
被賈張氏拿到手裡,可以當做召喚老賈的符咒了。
“蠻好,這些都蠻好,不過我覺得收禮金的活應該由何雨水來做,采買的話應該帶上傻柱。”李衛東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語氣卻很堅決,
“當然了,這並不是信不過您。
對於您,我是一百個放心。
關鍵是咱們大院人多嘴雜,你做了大好事。
再因為賬目上的事情,被人家議論,那多不合適。”
“...對,到底是能當上司機的人,就是想的周到,傻柱跟著買菜,還能便宜一些。”
二大爺並沒有從裡麵薅錢的想法,聽聞這番話,立馬感激的說道。
又閒聊兩句,李衛東便帶著於莉準備回屋。
走到門口,他回過頭問道:“光天和光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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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爺愣了一下,訕訕道:“他,他們也不知道到哪裡野去了。”
李衛東明明聽到屋裡有劉光天的呻吟聲,不過也沒揭穿。
老子打兒子,兒子不養老的,正合適。
回到屋。
剛攤開被麵,二大媽就帶著一幫子大媽和小媳婦來了。
於莉是個細心的人,注意了下,這些人都是兒女雙全的,這才把她們讓進屋,倒上茶水。
眾人邊納被罩,邊嬉笑著,屋內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大人坐在床上忙活,小孩子在地上玩,一時間屋內連個插腳的地方也沒有。
於莉像個合格的女主人那樣,坐在床邊跟大媽小媳婦們嘮家常。
李衛東一個大老爺們,站在旁邊就有點尷尬了,招呼了一聲,向傻柱屋走去。
晚上張東方要來做客,需要傻柱幫忙陪酒,外加做菜。
張東方是有名的酒膩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張東方每次能喝一斤白酒,還是高度數那種。
李衛東倒也不是不能喝,主要是覺得那玩意喝多了,傷身體。
剛走到中院,就看到賈張氏拿著針跟線快步往這邊走。
那胖乎乎的小臉上,洋溢著‘占便宜時’獨有的喜悅。
“賈家大娘,你這是去乾什麼?”李衛東停下腳步。
“幫你家縫喜被啊,二大媽不是喊了很多人去嗎?”賈張氏理直氣壯道。
她聽說李衛東家買了不少古巴糖,就放在外麵,縫被子的人隨便吃。
她也嘴饞了。
李衛東被她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道:“不,不是,您也是咱們大院的老人了,縫喜被什麼規矩,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啊,直線往前縫,線不打結,不能倒針,一床被子要紉八道,一根線縫到底不能換線。我以前沒少給彆人家縫被子,咱們大院老劉兒子結婚就是我縫的被子。”賈張氏嘴角翹起,神情驕傲道。
李衛東皺皺眉頭,看來這賈張氏還真是裝糊塗。
“那是以前,你以前能去縫被子,現在不行了!”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賈張氏被識破了,恨恨的跺了跺腳,扭頭跑了。
麻蛋,連全活人都不是,還敢來縫被子!
真會給彆人添堵。
看人家一大媽,多麼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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