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山被懟得臉紅脖子粗的,最終還是沒有敢解開紗布。
李衛東見時間也不早了,笑著說道:“丁秋楠同誌,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下班休息吧。”
“好走,不送。”丁秋楠坐回到桌子前,拿起一本數學課本看了起來。
李衛東苦笑著搖搖頭,還真是一個冰山美人。
出了醫務室,李衛東抬頭看看漫天的繁星,笑著說道:“老曹,你這個樣子,也騎不成自行車,我送你回去吧?”
“這,這多不好意思...今天你把我送到醫務室,已經夠麻煩你的了。”曹山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反正我住在招待所,晚上一個人也沒有意思。”
李衛東拉住曹山的胳膊,來到停車場,不由分說,把他塞進了吉普車裡。
曹山家住在距離機械廠七八裡地的一個大雜院裡。
等李衛東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招待所的前台服務員,早就躺在旁邊的值班室裡睡著了。
時不時的發出粗壯的鼾聲。
李衛東也沒有打擾她,躡手躡腳來到二樓,剛準備打開門。
身後一道人影閃過,李衛東的汗毛豎立起來,反手一拳揮出。
“大兄弟,是我,我!”
梁拉娣嚇得臉色鐵青,下意識的舉起了手。
好在李衛東反應迅速,拳頭蹭著梁拉娣胸前的衣衫而過。
收回拳頭,李衛東沒有言語,取出鑰匙,捅開門,伸手把梁拉娣抓進了房間裡。
“你怎麼來了?昨晚上你說過今天要休息的。”
似乎覺察到李衛東有些生氣,梁拉娣拎起熱水瓶,倒了一搪瓷熱茶,雙手捧著送到李衛東跟前。
“大兄弟,你彆生氣,姐這不是想你了嘛。”梁拉娣見李衛東不接搪瓷缸,把搪瓷缸子,放在桌子上。
她走到李衛東的跟前,胸前的扣子,磨蹭李衛東的鼻尖。
“大兄弟,你可能想岔了,我今兒不是為那事兒來的。”
李衛東感覺到鼻尖有些發癢,嗅著那好聞的氣息,情緒也好轉過來。
取了根煙點上,抽了一口,癟嘴道:“不是為那事兒,那是啥事兒?”
“大兄弟,是為了到部委反映問題的事兒。”梁拉娣扶著桌子坐下來,正經了起來:“我們已經聯係了七八十個工人,現在就缺一個領頭的。我看大兄弟你最適合當這個領頭的,你覺得咋樣?”
“咋樣?不咋樣!”
“不是,大兄弟,你看,你了解我們廠的情況,在部委也有關係,本事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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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給我戴高帽,我有個屁的本事。”李衛東沒好氣的說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梁拉娣這不是想把他當槍使嘛!
“我是軋鋼廠的職工,跟你們機械廠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是,大兄弟,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梁拉娣急了。她原本以為李衛東是個熱心腸的人,這才會主動上門。
李衛東站起身哈哈大笑:“梁拉娣同誌,你從哪看出我是好了人?”
梁拉娣一時語塞。
李衛東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咱們的關係,就是一次十斤糧票,除此之外,沒有被的關係了。”
這簡直是拔雕無情啊!
梁拉娣道:“大兄弟,我本來以為....”
“你不要自己以為,那不頂用。”李衛東指了指門口說道:“今天晚上我沒有空,如果你以後想要糧票的話,得提前預約。”
“至於這麼凶嘛!”
梁拉娣被趕了出來,嘴裡小聲嘟囔道。
“這男人還真難搞,本來以為兩人都那種關係了,再怎麼著,他總得幫忙的。”
“沒想到還沒等我把大道理祭出來,就被他看穿了。”
“李衛東不出麵的話,我們這邊就缺少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領頭。”
“我們信不過劉峰。”
“.....隻能請曹師傅出馬了。”
梁拉娣想著這些,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那些廠領導不是好對付的,此行肯定會引起巨大的波瀾。
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她真不願意讓曹師傅冒險。
二樓的窗戶前,李衛東默默看著梁拉娣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麵無表情。
....
在隨後的兩天內,李衛東明顯感覺到機械廠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劉峰廠長已經不再出現在報告會的現場,那些廠領導們也缺席了一大半。
李衛東倒是無所謂。
他趁著做報告的間歇,跟於海棠合作寫了幾篇新聞稿,投到了京城的各大報社。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回音。
李衛東也不著急,這年代京城的報社,每天要接到幾萬封來自各地的投稿。
如果沒有編輯門路的話,想發表一篇文章,比登天都難。
李衛東閒暇時間,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曹工討論機修的經驗。
他雖然通過閱讀大量修理方麵的書籍,在萬倍經驗的加持下,理論知識可以與九級機修工媲美。
但是。
一個老九級工積累一輩子的經驗,是無法從書本中獲得的。
曹工自從受了傷後,情緒似乎也變得差了許多。
不過,麵對李衛東的熱心請教,還是積極的給出意見。
梁拉娣似乎很忙,經常神出鬼沒的,在車間很少見到她的身影,更不用說來換飯票了。
時間,就像四十歲往上的男人,一天比一天快。
一天中午,李衛東照常端著飯盒來到機械廠的小食堂吃飯。
最近一段時間,由於他出現的次數足夠的多,再加上經常跟機械廠的司機們混在一塊,機械廠的職工似乎把他當成了本廠的同誌。
見到他,總是會熱情的打招呼。
“李主任,親自來吃飯了?”
李衛東:“..........”
進到食堂裡,排在長隊的尾部。
抬起頭,這才發現前麵站著的正是丁秋楠。
丁秋楠依然跟那天晚上一樣,穿了一件白大褂,梳著馬尾辮。
工人們見到丁秋楠,都麵帶畏懼之色。
丁秋楠有一個壞習慣,但凡敢當麵調戲她的工人,在打針的時候,下手格外的狠。
人總不能不生病吧?
當然了,也有色迷心竅的。
比如食堂的大廚南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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