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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映台並沒有多想,因為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十多分鐘後,中年大媽帶著劉嵐從裡屋出來,走到孔映台跟前,神情嚴肅的說道:“同誌,我已經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並沒有在這位女同誌身上找到所謂的五百塊錢,隻找到了兩毛三分錢和兩張一市斤的糧票。”
說著話,中年大媽攤開手,將錢和糧票展示給孔映台。
正在得意揚揚,等著洗清不白之冤的胡大奎聞言,驚得眼球掉在了地上,站起身大聲嚷嚷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我親手將錢交給劉玫瑰不對,她真名叫做劉嵐。劉嵐手裡的。
我明白了,張家老婆子,你是在替劉嵐遮掩。
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滿了。
我以前是見到你,沒有好聲好氣的打招呼。
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啊!
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中年大媽看著胡大奎,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胡主任,你胡說什麼!我是大院裡的管事大爺,深受住戶們的信任,怎麼會乾出這種事情,你要是再敢汙我的清白,那麼我現在就去將街道辦的領導請來。”
看著中年大媽義正嚴詞的樣子,胡大奎心中也犯起了嘀咕。
他對中年大媽還是比較了解的,這老婆子原本是學校的老教員,自從退休後,就開始擔任管事大爺。
屬於那種鐵麵無私類型的,前陣子,她的小孫子不小心砸破了鄰居家的玻璃,她不但帶人幫鄰居家換了新玻璃,還拉著小孫子去跟人家道歉。
那個小孫子隻不過四五歲的年紀,連話都說不囫圇,哪裡能道歉啊,結果被她拎著掃帚狠狠的摔了一頓,幸好鄰居看到這種情形,連忙上來攔住了她。要不然她兒媳婦兒回來,肯定得跟她吵架。
這樣一個正直的人,按理說不會替劉嵐遮掩,更何況,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麵,非親非故的。
難倒.
胡大奎似乎想起了什麼,將目光投向李衛東:“你,是你,劉嵐那賤人肯定是把錢交給了你!”
嗬,這家夥倒是不笨隻是可惜了.
果然。
還沒等李衛東開口,孔映台就站不住了,走上來,衝著胡大奎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子。
“胡大奎,你胡咧咧什麼,李主任也是你能隨便誣陷的!”
開什麼玩笑,對麵這位年輕人可是車間主任。
並且。
他現在對胡大奎已經失去了信心。
這人啊,就是滿口胡言之人,為了逃避懲罰,編造出各種謊言。
孔映台走到李衛東麵前,身體微微弓起,道歉:“李主任,對不起,我聽信了讒言,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就將這家夥帶走,保證會給劉嵐同誌一個公道。”
說著話,孔映台揮了揮手,就要讓保衛乾事們將胡大奎帶走。
“等等!”這時候李衛東開口了:“咱們有言在先,要是搜不出錢的話,胡大奎就要賠償給劉嵐一百塊精神損失費,這筆錢現在怎麼辦?”
一百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了,等於工人三個月的工資。
胡大奎這次被帶走,估計再也不會被放出來了,他的那些錢要麼被媳婦兒卷走,要麼被木材廠沒收。
孔映台沒想到李衛東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李主任,你放心,我馬上就讓胡大奎將錢交給劉嵐同誌!”
胡大奎清楚自己這次麵對的是什麼,心中快將劉嵐恨死了,怎麼可能會給劉嵐錢呢!
隻不過當孔映台附在他耳朵邊嘀咕了兩句之後,胡大奎的臉色驟然大變,慌忙從床下又翻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劉嵐。
李衛東看到這情形,眼睛微微眯起,看來這個木材廠的保衛科長,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想來也是,這年代的工人良莠不齊,因為工廠沒有開除工人的權力,一些工人就有恃無恐,成了廠裡麵的刺頭。
要是沒有點鐵腕手段,還真鎮不住他們。
劉嵐接過錢,衝著胡大奎啐了口吐沫:“你這個老色批,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胡大奎聞言隻覺得心窩子有些疼。
他這次不但沒占到便宜,還花出去了六百多塊錢,而且現在還要被帶走。
這已經不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而是把人都蝕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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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胡大奎更加堅信,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圈套,而設下圈套的人,正是那位軋鋼廠的車間主任李衛東。
他咬著牙,衝著李衛東叫囂道:“該死的李衛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李衛東雙手抱懷,嗬嗬一笑道:“是嗎?可惜咱們再見麵,恐怕得是十幾年後了。”
孔映台見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胡大奎還敢挑釁彆人,皺了皺眉頭,伸出巴掌衝著胡大奎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子。
“你小子,到了現在,還不老實!”
什麼叫做憋屈,這就是了,明明是被冤枉的,偏偏還沒辦法說出來。
胡大奎心中一陣巨疼,隻覺得喉嚨口有些熱,猛地噴出一口老血,身子晃了晃,往後麵倒去。
幾位保衛乾事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住他。
李衛東可不是那種心軟的人,笑著看向孔映台:“孔科長,人我現在交給你了,我希望你們作出處理決定之後,能夠將處理決定,發給我們軋鋼廠一份,畢竟這次的事件中,受害者是我們軋鋼廠的工人。”
這話的用意很明顯,你們木材廠要是敢偏袒胡大奎的話,那麼我們軋鋼廠肯定不會同意。
孔映台在確定了事實後,心中也沒有偏袒胡大奎的想法。
胡大奎做的事情,已經夠丟人了,現在木材廠要是替他遮掩,那麼傳揚出去的話,那木材廠必然會成為京城裡的笑柄。
胡大奎被帶走後,李衛東和劉嵐作為證人,也跟著一塊來到木材廠保衛科做了筆錄。
這時,胡大奎的媳婦兒劉牡丹聽到消息也跑了過來。
“姓胡的,你這個老不死的,老娘是滿足不了你還是怎麼了,你竟然敢偷偷的出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張牡丹本來長得就胖,今天還穿了一件純黑的棉襖,從遠處衝過來,看上去就像是一頭大黑豬似的。
她闖進羈押室裡,將坐在板凳上的胡大奎抓起來,就是一頓狂揍。
胡大奎在小院的時候,已經被收拾了一頓,臉上本就鼻青臉腫的,這會又被收拾,整個人臉瞬間變成了豬頭。
他捂著臉,大聲說道:“媳婦兒,你冷靜一點,我現在要是被頂了罪,你們家也會受到牽連,再說了,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張牡丹聞言,頓時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