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那個年輕人,表示科長在羈押室裡審訊犯人,沒有時間接聽電話。
“啪!”
張副廠長將電話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大聲說道:“這個孔映台,也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連我的電話也敢不接。”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麻煩了,如果隻是一個人出麵的話,也許沒有辦法將胡大奎救出來。
於是,又強忍著怒火,打了幾個電話,電話的對麵都是他的一些老朋友。
像木材廠車間主任,木材廠工會領導,木材廠宣傳科副科長之類的,也全都是木材廠裡的領導。
在電話中,張副廠長將孔映台勾結外廠的人,欺壓本廠的工人的事情講了一遍。
並且要求那幫人現在立刻跟著他一塊到保衛科,對孔映台施加壓力。
那幫人也清楚裡麵的貓膩,孔映台的正直,在木材廠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劉廠長也不會一意孤行,將其扶持到木材廠保衛科科長的位置上。
可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自從木材廠的劉廠長因為生病住了院,長期不參加工作後,張副廠長在木材廠的權勢逐日劇增,木材廠現在儼然成了他的一言堂,要是得罪了他,必然沒有好果子吃。
就這樣,木材廠保衛科內陸續出現了七八位木材廠的領導。
張副廠長帶著張牡丹走進去,滿意的同那幾位領導打了招呼之後,徑直推開了孔映台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內,李衛東正在同孔映台閒扯。
聽到推門的聲音,李衛東扭過頭,上下打量一下張副廠長。
就在張副廠長以為他要同自己問好的時候,李衛東突然笑出聲來:“老孔,你們木材廠的人,都是這麼的沒禮貌嗎?連進門前,先敲門的道理,也不知道?”
“你”張副廠長臉色頓時赤紅起來,不過為了大事,他現在隻能壓下怒火。
沒有理會李衛東,走到了孔映台的麵前,冷聲說道:“孔映台科長,我聽說咱們木材廠後勤科的胡大奎同誌被你抓起來了。有這件事嗎?”
“張副廠長,我正準備將這事兒彙報給你呢!”孔映台強忍住笑意,點點頭道:“胡大奎同誌在侮辱軋鋼廠女同誌的時候,被我們抓了個正著,這位是軋鋼廠扶貧車間的李衛東同誌,他可以作證。”
扶貧車間的主任.張副廠長心中一跳。
剛才張牡丹隻提到是軋鋼廠的領導,但是沒有說是扶貧車間的主任啊。
張副廠長現在幾乎算是代管木材廠,經常參加部委大會,也聽說過軋鋼廠扶貧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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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部委的重點車間,身為車間主任的李衛東,也曾數次被部委表揚過。
雖然是車間主任,地位跟一般的副廠長差不多了。
這次的事情麻煩了
張副廠長決定改變策略,尷尬的笑笑:“孔映台科長,你覺得這件事情裡,會不會有誤會。胡大奎這個同誌,我還是比較了解的,絕對不可能乾出這種對不起家庭,對不起工廠的事情!”
“張副廠長,當時胡大奎可是被我們抓了個正著。”孔映台笑著說道。
他的心中有些得意,能讓張副廠長如此的慎重,可見這位李衛東主任,還真不是一般人。
其實自從得知了李衛東的身份,張副廠長就有些不想摻和這件事了。
可是一想到胡大奎掌握了他的把柄,張副廠長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孔映台科長,你還是不是我們木材廠的人!現在木材廠的同誌被彆人冤枉了,你不想著幫忙洗清冤屈,反而幫外廠的人說話,我看你這位科長也太不合格了。”
來了,他要來了。
孔映台站起身道:“張副廠長,我老孔的為人,全木材廠的同誌都知道,絕對不會乾這種蠅營狗苟的事情。另外,這是我們保衛科的內部事情,跟你這位副廠長沒有關係,你也不隻是主管治安的副廠長,現在請你離開。”
保衛科作為木材廠最重要的部門,劉廠長在生病後,為了防止張副廠長在工廠內亂搞,特意規定保衛科直接對廠長負責。
張副廠長雖代管木材廠的工作,但是沒有上級發文,名不正言不順,保衛科自然不用理會他。
現場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頗有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張副廠長看看孔映台,知道今天不撕破臉是不行了。
他轉身朝外麵喊了一聲:“諸位領導,現在孔映台勾結外廠的人,陷害自家的同誌,你們就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嗎?”
外麵那些木材廠的領導,知道自己出馬的時候到了,紛紛圍了過來。
“老孔,都是一個工廠的同誌,也是在一起搭班了幾十年的老朋友,你用得著這樣嗎?”
“是啊,今天張副廠長也出麵了,你就給張副廠長一個麵子。“
“就不要對胡大奎作出處罰了,我們保證,一定讓胡大奎對受害人作出足夠的補償。”
“老孔,咱們木材廠穩定的局麵來之不易,你可千萬不要腦子一熱,鬨出事情來。”
瞧瞧,什麼叫做歪理,這就是了!
明明是胡大奎乾了壞事,這幫人卻歪曲事實,將大帽子扣到了孔映台的頭上。
孔映台性格比較正,乾事情是一把好手,卻不善言語,麵對這些人的圍攻,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張副廠長心中有些得意,你老孔不是厲害嗎?有本事將這些木材廠的領導全部都抓進去?
這個時候。
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哈哈哈’的笑聲。
這笑聲即使在嘈雜的屋內,也顯得格外響亮。
那些正在圍攻孔映台的木材廠領導被笑得有些心虛,紛紛閉上了嘴巴。
張副廠長皺皺眉頭,看向笑得前俯後仰的李衛東:“同誌,我們木材廠正在討論內部事務,跟你沒有關係。”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是我們木材廠的內部問題,你不是木材廠的人,就彆湊這個熱鬨了。
要是一般人,這會還真無言以對。
可是咱李衛東,怎麼可能是一般人。
隻見李衛東緩緩站起身,湊兜裡摸出一個煙,劃著火柴點上。
嘶.
呼.
吐出一大團煙霧,看著張副廠長說道:“內部事務,你難倒忘記了,我們廠的職工可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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