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那姑娘是一位領導的女兒,王文書靠著老丈人,才能回到縣城。
她要是能夠進城,就能狠狠的啐那個負心漢一臉塗抹,讓他後悔當年的選擇。
仇恨是一種力量,能夠促人奮鬥,但是,要是不小心的話,就會被仇恨迷住雙眼。
王彩娥想想著羞辱王文書的畫麵,重重的點點頭:“他大哥,這事兒我幫你乾了,不過你得加錢。”
“加錢?”田福高皺皺眉頭。
“對啊,這事兒搞不好,我可要丟儘名節的!”
田福高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表示等事成之後,會給王彩娥七塊錢,王彩娥才算是答應下來。
田福高在預支了兩塊錢的定金後,催促道:“王彩娥,這事兒可得儘快啊。”
“你放心吧,我王彩娥說話算數。”
王彩娥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辣苦的酒水進到肚子裡,頓時一陣火辣辣的,她嘴角微微勾起。
另外一邊。
今天孫蘭花陪著孫少安去尋找燒磚窯的大師傅了,李衛東也空閒了下來。
由於擔心兩人的安全,李衛東把鵬子也派過去了,隻能一個人拉著釣魚竿,到村後麵的小河邊釣魚來打發時間。
雙水村的日子不好過,地裡不長糧食,小河裡的魚兒卻不少。
不大一會功夫,就釣了兩條兩三兩重的魚兒。
這種魚兒壓根沒辦法吃,李衛東又將它們扔進了小河裡。
“哎呀,快拉繩子,又有魚兒上鉤了。”
李衛東正手持釣魚竿,愜意的抽著煙,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李衛東仔細一瞧,嘿,魚漂還真是動了,並且動彈的幅度還很大。
他連忙站起身,扯起魚竿往回拉。
隻是拉了兩下,李衛東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水裡傳來的力氣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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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條大魚
李衛東穩住腳步,緩緩拉動釣竿跟水裡的大魚搏鬥了起來。
身後的那人還以為李衛東拉不出來,也慌忙丟下籮筐和鐮刀上來幫忙。
雖然是在身後,聞到那股特殊的香味,李衛東嘿嘿笑:“是姚淑芬同誌?”
那人正是姚淑芬。
她今天本來是想割草送到畜牧員那裡掙點工分的,看到李衛東在這邊釣魚,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來。
現在看到李衛東沒有回頭,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姚淑芬的心中甜蜜蜜的。
自從跟李衛東在苞米地裡談過事情後,姚淑芬的心中是既興奮又充滿了內疚感。
所以這陣子也沒有去找李衛東。
“裡麵可能是條大魚,你一定不要用蠻力,容易把釣竿和釣線扯斷。”
李衛東見姚淑芬牟足了力氣,連忙出言提醒:“你現在跟著我的節奏用力氣.跟大魚搏鬥,就該像打太極似的,它要是用勁,咱就鬆一點,它要是沒勁了,咱們就用點力氣,要不了幾次,它就會沒有力氣。”
彆看姚淑芬是農村人,就守著小河,卻從來沒有釣過魚,對李衛東的話也是半信半疑。
不過當十多分鐘,她看到李衛東真的很輕鬆就把一條十幾斤的大魚釣出來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有些歎服。
“呀,這麼大的鰱魚,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聽到這話,李衛東邊收拾鰱魚,邊好奇的問道:“怎麼,你們不捉魚嗎?”
剛才在釣魚的時候,李衛東就有點疑惑,這條小河裡有那麼多的魚,雙水村的人為什麼寧願餓肚子,也不釣魚呢?
姚淑芬幫助李衛東將鰱魚抬到大槐樹下,笑著解釋道:“你可能清楚,這條河很奇怪,裡麵隻有小魚,很少見到大魚,並且河底都是淤泥,人要是進到河裡麵,很容易被淤泥吸住雙腿,最終因為精疲力竭而淹死在河裡麵。
在以前,這條河裡淹死過不少人。
另外,小魚刺兒太多了,要是不用調料和油的話,壓根就沒有辦法入口,所以日子久了,人們也就不再惦記河裡的這些魚兒了。”
李衛東恍然大悟,看來自己剛才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
現在工業產品匱乏,像他用的這種釣竿,在商店裡得二十多塊錢一根,再加上魚線,需要至少二十二塊錢。
像漁網那種南方常見的工具,在這裡就更少見了。
缺少了魚竿和漁網,人們要想捉魚,隻能跳進河裡麵.
“想什麼呢?”姚淑芬見李衛東發呆,好奇的問道。
“想著該怎麼處理這條魚。”
“這麼大的魚,當然是紅燒了,隻不過紅燒需要很多油”
“我有個不用油的做法,你現在回去找一些鹽跟花椒粉,再拿個火鉗子。”
姚淑芬雖不清楚李衛東的打算,還是乖巧的點點頭,拎起籮筐往雙水村跑去。
等再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裡拎著一根火鉗子,還有一個包裹。
“這裡麵是你要的東西。”
李衛東將火鉗子,用河水清洗後,從大魚的嘴巴裡伸進去,將它串了起來,然後挖了一個土壘台,做成了一個簡易的燒烤架。
兩人找來木柴,劃著火柴點上。
在鮮紅火苗的舔舐下,大魚很快就發出滋滋的響聲。
聞到香甜的味道,姚淑芬忍不住吞咽口水:“衛東哥,還是你有辦法,這麼做魚果然不用油。”
“那是,這種做法叫做烤魚。”李衛東說著話,讓姚淑芬轉動火鉗子,然後將食鹽和花椒粉灑在大魚身上。
“烤魚?這是你們老家的做法嗎?”姚淑芬好奇的問道。
老家李衛東愣了一下,才清楚姚淑芬嘴裡的老家,指的是京城。
他緩緩點點頭:“就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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