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似乎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哼著小曲,邁著快樂的小步伐,很快就走到了窯洞門口。
他輕輕的拍了拍窯洞的門,並沒有出聲。
屋內。
一直等著李衛東送上門的張滿芝有點蒙蔽了。
按理說,像這種情況,李衛東應該喊門的。
他就那麼一直拍門,是什麼意思?
張滿芝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金光明的計劃,打開了窗子,背對著外麵晃了一下,捂著嘴發出一道模糊的聲音:“李主任,我身體不舒服,您快進來吧!”
說完話,張滿芝飛快的抄起一根棍子,轉身跑到門後麵,躲了起來。
伴隨著一聲吱寧,破舊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身穿呢料中山裝的男人從外麵進來。
呢料中山裝.這肯定就是李衛東了。
張滿芝重重的揮出棍子,棍子挾裹著寒風直直的砸在李衛東的後腦勺上。
啪!
李衛東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雙眼翻白,身子擺了擺,躺在地上不動了。
第一次乾這種事情的張滿芝嚇得將棍子扔在地上,愣了許久之後,才記起了金光明的叮囑。
她拉開門,扯著嗓子喊道:“李衛東耍流氓了,從京城來的李衛東耍流氓了。”
尖銳的喊聲,就像是一把大錘,敲破了小村莊的寧靜。
躲在山坡上的金光明聽到之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哈哈大笑兩聲:“李衛東,這下子我看你該怎麼辦,就算你是京城來的大主任,亂搞男女關係這個罪名,也夠你喝一壺的。”
田海民看著金光明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生出一陣鄙視。
“好了,等下去抓住李衛東的時候,咱們再慶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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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咱們已經勝券在握了,有什麼著急的。”金光明對田海民的語氣感覺到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這件事從計劃,到事實,都是他一手操作的,字條是他寫的,張滿芝是他找來的,現在田海民卻顯得自己好像是計劃的主人似的。
田海民沒有理會他,朝著樹林裡吹了個口哨,帶著田家的那些社員往下麵衝去。
“等等我啊!”
金光明就算是再傻,這會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田海民這是要拋下他,獨自攮取這次行動的功勞。
他大步跟在金光明身後,也往下麵衝去。
田海民常年在田地裡乾活,再加上接受過民兵訓練,速度要比金光明快多了。
等金光明跑到屋門口的時候,田海民那些人已經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讓讓,都給我讓開!”
金光明擔心好處都被田海民占了,連忙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當看到田海民呆立在原地時候,金光明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你既然辦不好事兒,就交給我,快點讓開!”
田海民怔怔的回過頭,淡淡的看了金光明一眼,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人。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金光明,這就是你說的李衛東?”
“難道出錯了嗎?這不可能,田海民,事情可是我辦的,你現在竟然為了獨攬功勞,想出如此蹩腳的借口,真是太可笑了。”金光明的怒火這會也升騰了起來,衝上去推搡了田海民一把。
田海民的神情依然冰冷,指了指地麵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冷聲說道:“你再看看他是誰?”
金光明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蹲下身來,將那個男人翻了過來。
當看清楚男人的臉時,金光明的嘴巴張大得跟鴨蛋似的,嗓子裡擠出一絲顫音:“孫玉亭!”
沒錯,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正是雙水村扶貧主任,田福堂的狗腿子,孫家的叛徒——孫玉亭。
看著麵色蒼白的,雙眼緊閉的孫玉亭,金光明的頭皮發麻,他感覺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從一個獵人變成了一個被狩獵的獵物。
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思索是誰在背後搞鬼了,最重要的任務是,趕緊想辦法將孫玉亭這家夥處理掉。
但是孫玉亭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中,要想將這麼個大活人運走,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田海民,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趕緊將孫玉亭帶走,你有這麼多人,肯定能辦到。”
這時候,金光明想到了田海民,他轉過身拉著田海民的胳膊,急促的說道。
田海民其實自從認出了孫玉亭之後,就已經開始想該如何應對了。
但是種種的策略都被他否定了。
倒不是他辦不到,而是他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他。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田海民就算是再傻,也意識到金光明的計劃已經被李衛東識破了,並且李衛東還將計就計,采取了反擊手段。
孫玉亭正是反擊手段之一。
可以預想,一旦幫助金光明處理了孫玉亭,那麼必然會將自己暴漏出來。
金光明曾經有句話說得沒錯,整個計劃是金光明製定的,張滿芝是金光明找來的,紙條是金光明寫的,整件事情跟田海民沒有任何關係。
他現在隻要跟金光明劃清界限,就能夠置身事外。
田海民一直都是那種見風使舵的人,在田福堂當家做主的時候,田海民從來不敢忤逆田福堂的決定。
現在田福堂被李衛東打壓得抬不起頭了,田海民才趁機開始拉攏其他田家人,企圖將田福堂邊緣化。
這樣的一個人,壓根就不會為了金光明冒險。
隻見他麵對一臉焦灼的金光明嘿嘿一笑:“金光明,你在說是啊,我們是聽到張滿芝的呼救聲,才跑過來的,我們看到孫玉亭躺在你家的地上,而張滿芝衣衫破爛,口口聲聲說孫玉亭侮辱了他。你現在竟然想讓我們將孫玉亭搬走,你是不是準備包庇孫玉亭”
此話一出,金光明的臉色大變,他不可思議的看向田海民:“田海民,咱們是兄弟啊,咱們兩個商量好,也好共同對付李衛東的,現在事情出了岔子,本來就應該共同承擔,你卻不承認了,你還是個男人嗎?”
田海民故作驚訝:“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金光明,我怎麼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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