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誤會!”張滿芝見孫玉厚這種態度,心中當時就大定了下來,冷聲說道:“孫玉厚,我敬重你的為人,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現在給我五十斤小麥,咱們這件事算是扯平了,要不然的話,我這就去請鎮上的領導過來。”
五十斤小麥.孫玉厚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這年月,在雙水村裡麵,三斤小麥就能娶一個漂亮媳婦兒,張滿芝要五十斤小麥,那豈不是在訛人?
就連田海民也皺起眉頭,心中罵張滿芝太貪心了,這種事情,要個三五斤小麥,孫玉厚也不會心疼,趕緊將事情搞定,他們能夠撤走。
五十斤小麥,孫玉厚估計是不能同意。
果然,孫玉厚這會也逐漸清醒過來,淡淡的看了張滿芝一眼,道:“張滿芝,具體的事情等孫玉亭醒來之後再說吧。”
“你”張滿芝正想繼續威逼,這時候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孫玉亭捂著腦袋,晃悠著從地上站起身。
他捂著後腦勺紅腫的地方,詫異的看看四周圍觀的人:“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
“啪!”
孫玉亭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隻見賀鳳英緩緩收回巴掌,冷著臉說道:“孫玉亭,你到底乾了什麼事兒啊!”
“我乾什麼了?”孫玉亭腦瓜子嗡嗡的,皺著眉頭思忖片刻:“我本來想去村子裡的貧困戶家走訪,田憨牛告訴我,金光明家有收音機,請我來聽收音機我這個人最喜歡湊熱鬨,於是就來了.然後我剛進門”
說到這裡,孫玉亭的眼睛猛地瞪大,扭頭看向張滿芝:“是你,是你打的我,我剛進到屋裡,就被你從後麵一棍子夯倒了。”
他捂住腦殼,扯著嗓子喊道:“張滿芝,我就是來聽收音機而已,用得著拿棍子夯我嗎?你好狠的心啊!”
聽到這話,張滿芝臉色大變,指著孫玉亭的鼻子罵道:“你胡說,你分明是想非禮我,我奮起反抗這才將你打暈。”
“我非禮你?嘖嘖,瞅瞅你那個鬼樣子,我能非禮你?”孫玉亭嘴巴也很毒。
兩人當場就吵了起來,並且賀鳳英也加入了戰團中。
她不是個傻子,事情發生在金光明家,金光明肯定也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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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賀鳳英並沒有跟張滿芝吵架,而是衝上去,一把揪住了金光明的衣領子,先是啐了金光明一臉的吐沫,然後冷聲說道:“金光明,這後麵是不是你使的壞!我們家孫玉亭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整治他。”
“你胡說什麼,我剛回來,哪裡知道這些事情。”金光明差點被那充滿腥臭味道的吐沫給熏暈了過去,伸手抹掉之後,想要掙脫開來。
但是賀鳳英已經認準了他,哪裡會讓他輕鬆逃掉,兩人當著大夥的麵廝打了起來。
賀鳳英最大的特點就是吃得膘肥體壯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縣城裡麵尋不到婆家,最後不得不嫁給孫玉亭這個莊稼漢。
金光明雖然是個男人,卻場麵不乾農活,真要是動起手來,還真不是賀鳳英的對手,沒有兩下,就被賀鳳英摔倒在地上。
賀鳳英騎在他身上,揮起大巴掌左右開弓,不到片刻功夫,金光明就被甩得鼻青臉腫,嘴角也流出了血漬,隻能躺在地上無助的呻吟。
田海民見情況不對勁,這要是再打下去,金光明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他連忙喊了兩個田家人,將賀鳳英拉了起來。
“嫂子,嫂子,事情沒有搞清楚,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有什麼沒搞清楚的,明明就是金光明聯合賀鳳英要對付俺男人。”
兩人正在爭吵著,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威嚴的聲音:“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這裡打打鬨鬨,成何體統。”
看到來人,田海民心中鬆了口氣。
他正發愁這件事沒辦法收場,現在田福堂來了,就好辦了。
彆看田海民看不上田福堂,心底卻清楚,在雙水村,田福堂還是真正的一把手。
果然。
屋內眾人看到田福堂從外麵走進來,都不約而同的鬆開了手。
就連金光明也被田家小夥子攙扶了起來。
賀鳳英自從田福堂來之後,就顯得格外的興奮,在她看來,金光明是金家的人,田福堂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整治他。
於是,沒等田福堂開口問,賀鳳英就衝上去:“田福堂書記,您來的正好,金光明和張滿芝給俺家男人設了個套,想要陷害俺家男人,您一定要給俺做主啊。”
隻是跟賀鳳英預料的不一樣,田福堂聽完之後,隻是微微點點頭,就將目光投向了金光明:“金光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來說說。”
金光明心中一陣狂喜,連忙湊上去,將事情講了一遍,當然,在他講述的版本中,孫玉亭是看上了張滿芝,想要行不軌之事,才會被張滿芝用棍子夯倒。
這本是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一向精明的田福堂卻重重的點點頭:“好,很好,孫玉亭啊,你好歹也是個扶貧辦主任,怎麼能乾出這種丟人事呢!”
孫玉亭本來想著田福堂來了之後,能夠給他撐腰,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田書記,這是誤會,我沒有,我壓根沒有.”
“事情已經發生了,孫玉亭你就彆想逃脫罪責了。”田福堂擺出一副公正的嘴臉,大聲說道:“孫玉亭,雖然你是跟我搭班子的,是村子裡的領導,但是我作為一把手,也不能偏袒你。
隻不過這件事傳揚出去,對咱們雙水村的名聲不好,看在你為村子裡辦了那麼多好事兒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也不把你送到鎮上去,隻要你補償給張滿芝五十斤小麥就好了。”
又是五十斤小麥,孫玉亭想要反駁,卻沒有直麵田福堂的勇氣。
這時候,賀鳳英看出不對勁了,田福堂自從來了之後,屁股就歪到了金家人那邊,這裡麵肯定有古怪。
她也是個膽大的女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隻跟孫玉亭見了一麵,就跟著孫玉亭回了雙水村。
她的心中也不像孫玉亭那樣,對田福堂充滿了畏懼。
賀鳳英冷著臉走上前,瞪著田福堂說道:“田福堂,你身為一把手,來了之後,也不調查,就敢斷定都是我家男人的不是,這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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