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田海民你怎麼那麼傻呢!”姚銀花大步上前,扭住田海民的耳朵說道:“這次可不是小事兒,你們是誣陷了京城來的李主任,這事兒估計咱們鎮上也處理不了,非得鬨到縣城裡不可!
到時候,你將罪責全攬在自己身上,就是幕後黑手,說不定得判十來年。
你讓我們母子可怎麼過啊!”
說到最後,姚銀花的情緒激動起來,聲音幾乎嘶吼,兩行熱淚順著光滑的麵頰滑落下來。
那樣子映入田海民的眼中,他一陣的心疼。
隻是
田海民身為田家人,實在是做不出那種背棄祖宗的事情。
金俊山見形勢陷入僵持的境地中,眼睛一轉,轉過身關上門,走到田海民跟前。
“海民,我也算你跟銀花的長輩,有什麼話我就照直說了,要是你真蹲了笆籬子,田福堂那老東西,肯定不會管姚銀花跟孩子。”
田海民也清楚這些,看看滿麵淚水的姚銀花,終於下定了決心。
“金俊山,我可以把事情都交代出來,但是你要保證,這事兒從此跟我沒關係,我不能受到任何的牽連,另外,等田福堂進去之後,你還得保證幫我當上一把手。”
前麵的要求,金俊山自然能做到,但是後麵那個.金俊山之所以如此積極,就像想占了一把手的位置。
現在田海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卻要衝出來搶果子,怎麼可能送給他。
隻不過現在金俊山也不會拒絕田海民,反正田海民隻要出賣了田福堂,那麼就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了。
“海民,你放心,我是銀花的叔叔,絕對不會騙你!”金俊山裝模作樣的發了個誓言。
田海民這才相信下來,將事情的真相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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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事情的真相對金俊山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陷害李衛東的命令,是田福堂發布的。
當田海民親口說出這點口,金俊山裝模作樣的咬著牙說道:“好你個田福堂啊,李主任是京城軋鋼廠派來幫助我們雙水村的,人家建立的磚窯廠,給咱們雙水村謀求了多大的福利啊,他現在竟然為了一己之私,想出這麼惡毒的主意,針對李主任,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樣的人要是不嚴懲的話,那麼咱們雙水村怎麼對得起人家軋鋼廠同誌的一片心意!”
金俊山拿出筆錄,讓田海民在上麵簽上名字,然後瞪著眼問道:“田海民,你願不願意出麵指證田福堂!”
金俊山清楚,田福堂在縣城裡有哥哥田福軍罩著,要是不將證據做全麵的話,肯定難以扳倒他。
到時候,會形成打狗不成,反被狗咬的尷尬局麵。
田海民聽到這話,稍稍愣住了:“金俊山,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隻要將事情交代出來,然後在筆錄上簽上名字,就可以了,現在你還讓我跟田福堂對質?”
“海民,你也彆怪叔為難你,叔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也清楚田福堂就是一隻老狐狸,這次咱們要是不將他按死,他要是逃過這一劫的話,回過頭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你!”金俊山不無威脅的說道。
田海民這會也意識到上了金俊山的當,隻是卻沒有了選擇餘地。
另外,姚銀花也在旁邊催促:“海民,你就聽俊山叔一次吧,反正你已經跟田福堂翻臉了,還用擔心再得罪他嗎?這次把田福堂搞下去,你就是田家的一把手了,等到了明年,咱們再箍一口新窯洞,我再給你生一個娃子。”
聽到這話,田海民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點頭:“俊山叔,您放心,到時候有需要的話,我願意出麵指證田福堂。”
這會金俊山總算是放下了心,隻是事情還沒徹底搞定,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金俊山並沒有將田海民放回去,隻是幫他鬆了綁,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為了避免田福堂那個老東西察覺,你還得在這裡再委屈一陣子。”
“沒事兒,咱們也是為了乾大事嘛!”田海民相當的配合。
“那行,這幾天我就讓俊武陪著你,你要是想吃啥,都可以跟俊武說。”
金俊山是個辦事謹慎的人,並沒有因為田海民的配合而放鬆警惕。
他走出倉庫,對一直守在門口的金俊武說道:“俊武,田海民已經被我拿下了!”
金俊武聞言大喜:“俊山哥,這麼說,咱們馬上就能扳倒田福堂了!”
也難怪他會如此興奮,在解放後,金俊武雖然是金家的旁支,壓根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但是因為跟金地主是一個姓,沒少被田福堂教訓。
特彆是在生產隊分地的時候,田福堂為了照顧田家人,屁股歪到了姥姥家,將好地全都分給了田家的生產隊,留給金家生產隊的,都是一些貧瘠的地方。
這年月,生產力落後,一畝好地,是活命的根本。
金俊山這會也很興奮,隻是在金俊武麵前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他淡淡的點點頭:“是啊,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絕對不能被浪費,我現在去找李主任商量,你帶人守好這裡,千萬不能讓田福堂接觸到田海民。”
“俊山,您就放心吧,我金俊武也不是吃閒飯的。”金俊武說著話,從肩膀上取下長槍,抱在懷裡。
“誰要是敢衝進去,先得問問我手裡的家夥同不同意。”
金俊武在金家的地位跟田海民差不多,辦事兒一向牢靠,所以金俊山也沒有多說什麼,背著手朝著李衛東的辦公室走去。
李衛東這會正在教孫蘭花寫字,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孫蘭花連忙從他的腿上站起身,拉扯衣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看到孫蘭花表現得如此淡定,李衛東心中一陣唏噓,就在前幾天,孫蘭花這姑娘一旦外麵有了什麼動靜,還會表現得不知所措。
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已經上道了,真是夠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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