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川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噓,彆亂想。就算……就算是真的,我也會陪在你身邊。”他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讓江沐白稍稍平靜了一些。
然而,這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程允川的手機上。
“程先生,好久不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讓程允川瞬間汗毛倒豎。“想知道你兒子的下落嗎?想的話,就一個人來城郊的廢棄工廠,記住,彆報警,否則……”女人輕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程允川握緊了手機,指關節泛白。“你到底是誰?你想乾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女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程允川頹然地放下手機,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看向江沐白,卻發現她已經聽到了電話的內容,臉色慘白如紙。
“允川,彆去,太危險了!”江沐白緊緊抓住他的手,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肉裡。
程允川反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我必須去,沐白。我必須知道真相,我必須找回我們的孩子。”
“可是……”江沐白還想說什麼,卻被程允川打斷。
“沒有可是,沐白。相信我,我會沒事的。”程允川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夜幕降臨,城郊的廢棄工廠顯得格外陰森恐怖。程允川獨自一人來到工廠門口,一股寒意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工廠內,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女人背對著他站著,身材高挑,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
“你來了。”女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嫵媚妖嬈的臉龐。她的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野獸,讓人不寒而栗。
程允川的心猛地一沉,他認出了這個女人,是……李成的情婦!
“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程允川咬牙切齒地問道。
女人輕笑一聲,走到他麵前,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報複你啊,程允川。”她的聲音充滿了怨毒,“你害死了李成,毀了我的一切,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李成是咎由自取,與我何乾?”程允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將她推倒在地。
女人踉蹌著爬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以為你贏了嗎?程允川,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彆想找到你的兒子!我要讓你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
她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朝著程允川刺去。
程允川側身躲過,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反手將她抵在牆上,匕首抵著她的喉嚨。
“說!我的兒子在哪?”程允川的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
女人卻笑了,笑得歇斯底裡。“想知道?那就下地獄去問吧!”
她猛地抬起頭,狠狠地撞向程允川手中的匕首……
鮮血噴湧而出,濺在程允川的臉上,溫熱而腥甜。李成的情婦,或者說,此刻應該稱她為凶手,瞪大了雙眼,帶著不甘和怨恨,緩緩倒了下去。程允川愣在原地,手中的匕首還在滴血,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大腦一片空白。
“兒子……我的兒子……”他喃喃自語,仿佛失去了魂魄。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工廠大門被撞開,江沐白和警察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江沐白尖叫一聲,踉蹌著跑到程允川身邊,緊緊抱住他。
“允川!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江沐白的聲音顫抖著,她害怕極了,剛才在外麵聽到工廠裡的動靜,她幾乎以為程允川已經……
程允川機械地搖了搖頭,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孩子……我們的孩子……”
江沐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以及她身旁的一灘血跡。她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警察迅速控製了現場,並開始對程允川進行詢問。程允川如實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但他始終沒有透露關於孩子的信息。他知道,如果說了,江沐白一定會崩潰的。
“允川,我們先回去吧。”江沐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將他從震驚中拉回來。
程允川點了點頭,任由江沐白扶著他離開了工廠。
回到家後,程允川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言不發。江沐白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她知道程允川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但她更擔心他會做出什麼傻事。
良久,程允川終於打開了房門。他看起來憔悴不堪,雙眼布滿血絲。
“沐白,我沒事。”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試圖安慰江沐白。
江沐白心疼地抱住他,“允川,彆這樣,我們還有彼此,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我們的孩子的。”
程允川緊緊回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沐白,我害怕,我怕再也找不到他了……”
“不會的,允川,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江沐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仿佛是在說服自己,也是在說服程允川。
接下來的幾天,程允川和江沐白四處打聽孩子的下落,但始終一無所獲。他們甚至懸賞百萬,希望有人能夠提供線索,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希望越來越渺茫,程允川和江沐白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他們開始頻繁地爭吵,彼此指責,曾經甜蜜的愛情似乎也變得岌岌可危。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孩子就不會不見!”江沐白歇斯底裡地喊道。
程允川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江沐白打斷他,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沐白,我們冷靜一下,好嗎?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們一定要找到孩子。”程允川試圖安撫她,但他自己也快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程允川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