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你請客,年前你幫了我們大忙,該我們請你。”曹德寶他爸的腦血栓已經被周秉昆治好,現在出院回家了。
“就是,秉昆,我倆姐都找到好工作了,該我們請你。”肖國慶兩個姐姐工作的事,周秉昆幫忙打了聲招呼,都安排的不錯。
周秉昆的話,比肖國慶自己送禮好使。
“還有啊,於虹爸媽的病也是你治好的,秉昆,該我們請你。”孫趕超和於虹的婚期已經定了,沒幾天了。
“一碼歸一碼。咱們都是哥們兒,我幫你們是應該的。這次吃飯,是誰掙的多,誰請客,你們誰有我掙得多?”周秉昆一邊說,一邊隨意點了兩道硬菜。
“那當然是你掙得多啊,你是處級待遇,我們都是普通工人的工資。”曹德寶有些羨慕周秉昆。
“那我們三個加起來,比你掙的多吧?我們三個請你,這沒問題吧。”孫趕超是個實在人,他想感謝周秉昆。
“不能這麼說。你們三個的工資雖然加起來比我多,但你們都要正常開銷啊,你們開銷完,加起來,可不一定有我剩下的多。”周秉昆當然不會吃窮人的,這幾個飯錢,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但對孫趕超他們就不是了。
“那算算吧。我家...”曹德寶開始算賬。他精於算計,算賬也是把好手。
“好了,不要掙了,就讓秉昆哥請吃飯吧,他是領導,我們都是群眾,他請我們也是應該的。”喬春燕打斷了曹德寶算賬。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叫周秉昆哥了。電視劇中,李素華認了她是乾女兒,現在可沒有,是她自己這樣叫的。
“春燕兒,聽說你也快不是群眾了?”周秉昆問道。喬春燕還是打掉了孩子,她要當大眾浴池的副主任了。
“還沒有接到通知呢。對了,秉昆哥,前幾天有個什麼雜誌社的主編找我按摩,說你是推薦的。”喬春燕說起了邵敬文。
“對,他經常伏桉工作,肩頸有問題,我記得你和你師傅都會按摩,就推薦他去了。”周秉昆解釋一句。
“秉昆哥,我們那裡已經不允許給人按摩了,我師傅也不敢接這個活兒了。”喬春燕低聲說了一句。
“不敢接就算了。”周秉昆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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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昆哥,我師傅知道是你推薦的,就偷偷給那個主編按摩了。”喬春燕又說了一句。
“那要小心點,不要讓外人知道了。”周秉昆應付了一句。
飯菜上來,大家一邊吃喝,一邊閒聊。
“秉昆,我們醬油廠,那個呂川,那年一起買肉的,你記得嗎?他也上大學了,他去的是京城。”曹德寶道。
“有點印象,他好像跟著那個唐向陽學習數學什麼的。”周秉昆之前聽曹德寶說過呂川的事。
“他家不是小業主嗎?這咋還推薦上大學了?”肖國慶問道。他也聽曹德寶說過呂川的事。
“其實應該我們廠另外一個人去,但不知道咋地,呂川家突然冒出一個烈士,那烈士那必須優先啊。”曹德寶道。
“家裡有烈士,那就沒毛病了,應該去。”肖國慶點頭道。
“國慶,要是推薦你去上大學,你去嗎?”孫趕超笑嘻嘻問道。
“我這樣的,真讓我去我也不敢去呀,啥也不會,也不喜歡學習,去了也是瞎耽誤功夫。”肖國慶笑道。
“就是,讓我去我也不敢去,就得像秉昆這樣的,願意看書,願意學習才行。”孫趕超笑道。
“是啊,秉昆,你說,你咋那麼厲害呢,聽說你都讀研究生了。”曹德寶道。他並不知道周秉昆已經研究生畢業了。
“各人都有各人擅長的,這沒什麼。”周秉昆謙虛道。他一向很謙虛。謙虛始終是他的座右銘。
“那我擅長啥呀?”曹德寶問道。
“你?你擅長樂器啊,你其實可以好好練練樂器的。”周秉昆笑道。
“好,那我就拉大提琴吧,這個我以前拉過。”曹德寶笑道。
“秉昆,那我呢?我能乾啥?”肖國慶隨口問道。
“你呀,國慶,你當個治安科科長沒問題。”周秉昆笑道。
“那我呢?”孫趕超也隨口問道。
“趕超,和國慶一樣,當個科長沒問題。”周秉昆笑道。
“要是真的能當了也不錯啊。”肖國慶笑道。他覺得周秉昆是說笑呢。
“想什麼美事兒呢,天上是不會掉餡兒餅的。”曹德寶笑道。
“就是,還是踏踏實實乾活兒吧。”孫趕超笑道。
“那總不能乾一輩子出料工吧?現在年輕還能撐下來,年紀大了,就乾不動了。”肖國慶發愁道。
“就是,我這出渣工當的,也挺累的,胸前汗渣蒸,背後冷風吹,我們廠剛退休的老工人被查出來風濕性心臟病了。”曹德寶皺眉道。
“有工作就不錯了,好多返城的都沒有工作的。”吳倩翻了個白眼道。她是喜歡破壞氣氛的那個人。
“就是,那些在家待業的可不少。”喬春燕道。
周秉昆心道:“過不了幾年,眼前的肖國慶,孫趕超,曹德寶,都得失業。到時候,他們就想賣力氣乾活兒,也沒地方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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