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丟進嘴裡，下一刻卻皺眉，“舊了。”
“嗯，舊了，就跟那個老奶奶一樣。”安詩魚帶著葉雙走到村角的一個石階旁坐了下來，
“那老人幼年喪父，中年喪夫喪子，晚年連孫都沒了。”安詩魚打開那瓶奶茶喝了起來，“村裡人都說她是掃把星，就像是一個處處不待見的老舊物品，在哪都礙事。”
葉雙也拿起那瓶奶茶，發現過期了。
“過期了。”
“嗯。”安詩魚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她喝著奶茶，看著不遠處的農田。
葉雙看到這一幕，便也喝了一口，劣質奶精的味道，齁甜談不上多好喝。
“所以大老遠你跑過來，就是為了幫她？”
“談不上。”安詩魚說，“我隻是曾經答應過她，等她死了替她收屍而已。”
“不過她應該也忘了，畢竟年紀那麼大，有個老年癡呆也正常。”
空氣沉默了一瞬，葉雙忽然感覺手裡的奶茶似乎越發難喝了，他又剝了幾顆花生吃了起來，嚼在嘴裡反倒是沒有什麼味道，就像是在啃發硬的泥巴塊。
“大叔，你相信命運嗎？”安詩魚忽然看了過來，劉海下的那雙眼眸閃爍著葉雙讀不明白的情緒。
“不信。”
“我也不信。”安詩魚說，她的聲音忽然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我發現，有些人的命運似乎是注定的，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
“不過也有人需要掙紮一下，才會知道‘啊原來努力真的沒用，改變不了早已注定的結局’。”
“你這個年紀，想那麼多做什麼？”葉雙笑了笑，然後一口氣把奶茶喝完，“唔，真難喝。”
擰上蓋子，葉雙把空瓶子裝進塑料袋裡，“有時候，人也不是非得為了美好的結局而活，有個美麗的過程不也挺不錯的？”
“如果痛苦結局真的注定好了，就讓過程更美妙一些。”
安詩魚看著葉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直到幾分鐘後，她才站起身，“回去了。”
“這麼快？”
“難道你想在這邊過夜？”安詩魚低下頭看著葉雙，“也不是不行，我們找家酒店睡覺。”
“那就不必了。”
安詩魚又把奶茶之類的裝了起來。
“不喝了？”
“嗯，有點難喝。”
葉雙“……”
回到了機車的位置後，葉雙看著站在自己身旁戴著頭盔的少女，便問，“你怎麼不坐上去？”
“累了，不想開。”
“還不如一開始就開車出來。”葉雙歎了口氣，接過少女手中的鑰匙後，直接把機車給點著了。
“好了，坐上來吧。”
葉雙戴上頭盔，剛說完，卻發現身後沒有動靜。
他疑惑的轉過身，卻發現安詩魚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還一隻手捂著胸口——
“安詩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