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叫刺坨,是剛剛擊潰匈奴的主力,他透過麵具看向薛十三的眼神,目光虔誠,像是最忠誠的信徒。
聽到薛十三的怒喝,隻見刺坨迅速上前,飛起一腳就將這個長胡子男人踹倒在了地上,另外兩個手下一左一右地把一臉茫然的長胡子男人拖到一邊,這才避免了一場辣眼睛的事故發生。
薛十三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這簡直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騷擾!
她火冒三丈,拔出腰間的鞭子,狠狠地在地上抽了一鞭子,那響聲回蕩宛如雷鳴,伴隨著鞭子聲音,薛十三向眾人吼道:“老子不要男寵!不想看臟東西!!!”
“誰敢再有類似的想法,老子就把他的第三條腿廢了!!!”
“聽懂了嗎?!!!”
犯事的幾個人嚇得趕緊跪地,直呼“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其他眾人被她吼得瑟縮在一起,像是一群掉了毛的鵪鶉,再也不敢有人跳出來了。
可能隻有黃穗並不怕薛十三,不是因為黃穗一向離經叛道,而是黃穗覺得作為女子自己做匪首而不是男人的附庸,想吃就吃,想殺就殺,這薛十三一定活得十分痛快!她十分羨慕!
黃穗越觀察越驚歎,薛家寨的這幫匪徒十分有實力。
兵士個個麵色紅潤,訓練有素,馬兒膘肥體壯,馬匹裝備比匈奴人的還要好,這得要多優渥的夥食糧草才能供養出來這種精銳!
要不這股土匪怎麼能全殲匈奴人呢?要知道,現在就連官兵們遇到匈奴人也是節節敗退的!
薛十三坐的石墩子是刺坨搬來的,現下刺坨又將薛十三坐的大石墩子搬到了一邊的高地上,這麼重的石頭,他搬來搬去連口大氣也沒有喘,可見武藝非凡。
薛十三背著手,慢慢踱步去了高地,一眾手下也簇擁著她走了過去。
人群位於高地的下方,有人搬來了一塊木板放在了人群中,木板上放著一疊白得像雪一樣的紙。
眾人對著紙感慨了一番。
“老天爺啊!這是紙嗎?也太白了吧!”
“簡直白的晃眼!”
“俺除了鳥屎還從未見過這種白哩!”
……
此外,木板上還放有一罐紅印泥,一根鵝毛狀的東西,似乎是筆。
刺坨像座塔一樣守在薛十三身後,但薛十三並沒有坐下他搬來的石墩子,也沒有開口說話。
她身旁的有個中年女人開口了,大聲和眾人說道:“我問你們,大當家救了你們的命,那你們的命自然就是大當家的,是也不是?”
這個盤著頭發,麵若銀盆的中年女人叫李高飛,名字是她認字之後自己取的。
她是早前薛十三在洛陽的奶嬤嬤,不知為何,她那和善的臉上總是縈繞的一股悲傷之感。
眾人撿回一條命,確實對薛十三心懷感激,但李高飛說的話,未免有挾恩圖報的強迫之感!
因此眾人被問自己的命是不是薛十三的,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先點頭後搖頭,還有人頭不知道怎麼點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薛十三看眾人的情況撇撇嘴,她抬手示意道:“再問一遍!”
隨著她的話落,精兵們紛紛抬弩對準了眾人。
眾人:???敢情是這麼問是吧?賊匪果然就是賊匪!
眾人心裡的想法哪能說出來呢,隻能齊刷刷的低下頭,連聲稱“是”,再也沒有反對甚至猶豫之意。
“既然你們的命是大當家的,那你們就當為大當家效命了!”李高飛麵不改色地說著強人所難的話。
她指著木板上雪白的紙說道:“那各位現在就把就業協議簽了。”
眾人的表情呆滯了。
就業協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