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穗正坐在桌前,手中握著一支鵝毛筆,不時地在書冊上勾畫著重點,她正在全力以赴地準備著寒假大考。
就在今天下午,她那父親黃振山過來找過他。
黃振山一見到黃穗,就滿臉的討好笑容,就像是掛著一張生硬的麵具,他似乎有什麼事情難以啟齒。
黃穗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父親。來薛家寨這大半年,他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
曾經作為河東郡守的他,那威嚴的官威和不可一世的銳氣已消失了許多。
如今,他兩鬢的頭發白了不少,就像被秋霜打過的枯草,臉上的皺紋也如溝壑般縱橫交錯,看上去十分憔悴,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黃穗淡淡地問道:“何事尋我?”
黃振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們尖子班的學生,每人發了兩個新式的保溫壺吧?能不能勻出一個給我,我年紀大了,有時候晚上想喝點熱水。”
黃穗可不相信父親是因為自己想喝熱水才來討要保溫壺的。
她的父親雖然做官多年,但從來不是一個嬌氣的人,怎麼會因為晚上起夜喝不上熱水就來找她呢?
黃穗轉念一想,心下便明白了,這一定是為了她的繼母馬氏,來向自己女兒討要的。
薛家寨給尖子班發的保溫壺,那可是薛大當家親自給的設計圖紙。
那保溫壺上的牡丹圖案栩栩如生,花瓣的顏色鮮豔而細膩,連保溫壺的塞子都有著精美的花樣設計,不僅如此,這保溫壺還增加了方便的把手功能,保溫壺的蓋取下來就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小水杯。
好看不說,它的保暖時間比之薛家寨店裡出售的水壺長一倍不說。
這保溫壺還沒有批量生產,現在屬於限量版,要是誰能擁有一個,那可是十分有麵子的事情。
因此,黃穗閉著眼睛都能猜得到是她那愛慕虛榮的繼母馬氏想要這熱水壺。
可是這個男人,在黃穗的印象鐘,他從來沒有這樣用心的對待過自己的母親。
可是這個男人,在黃穗的印象中,他從來沒有這樣用心地對待過自己的母親。
黃穗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和悲涼,她沒有說給,也沒有說不給,而是冷冷地說了一句:“馬氏最近在家的時間多嗎?還有沒有經常出門了?”
黃穗想到了她擺攤時看到的那鬼鬼祟祟的男子。
“沒出門呢,最近她病了,我們那很多人都病了。”黃振山並沒有多想,他隻覺得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小心眼鬥法,便隨口說道:“你也彆總是針對你娘了,她曾經也是府裡的嬌小姐,跟著我在這邊已經受苦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黃穗聽到父親說那裡很多人都病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陷入了沉思。
黃振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女兒先是皺眉沉思,然後又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他還是不死心地開口求道:“保溫壺你能給爹爹一個嗎?你一個閨女家的兩個保溫壺也用不完不是?”
黃穗看了父親一眼,淡淡地答道:“可以啊!”
黃振山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心中暗想這女兒真是沒白養。
他迫不及待地說道:“那你便上樓取來給爹爹吧?”
黃穗卻沒有動身,隻是緩緩地向黃振山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來,眼神看向了黃振山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