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去,依然未見陸行知來送錢。
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時芊打給家裡的管家傭人,得知陸叔早已出去了。
江野不想等了,彈掉煙灰,小弟立即上前,時芊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塊沾了麻醉的抹布捂住了口鼻。
緊接,眼前就是一黑。
……
碼頭的遊艇離岸,即將開啟一場海天盛筵。
這裡的賓客非富即貴,在深夜裡瘋狂叫囂內心的欲望。
“這就是時慶留下來的獨苗啊,小臉長得可真精致,比以前的港姐還要好看,一點都不輸給溫總。”
“身材也是一頂一的好,林總,你今晚豔福不淺啊。”
“現在的小姑娘很厲害,可要當心你的腰。”
“……”
時芊的意識在下流的嬉笑聲中逐漸清醒,鹹腥的海風伴著煙草味闖入鼻間,一陣陣涼意在她腿上拂過時,不受控製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指尖吃力蜷起,眯開眼睛,模糊視線緩慢掃過四周。
大概可以知道,這是在海上,一蕩一蕩的海波,胃液不斷翻湧,隻覺瞬間喉嚨一頂,胃裡的東西悉數吐了出來。
恰好吐到離林四海最近的男人身上。
那人一下站起來,礙於這是林四海帶來的人,不好發作,隻是嫌棄地看她一眼,拂袖回房間換衣服。
林四海慈愛問道:“小姑娘暈船了?”
時芊就坐在歲數可以當她爺爺的老林總腿上,她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又一頓狂嘔。
“小姑娘就是嬌氣,搭個船都能吐成這樣。”
“嬌氣點好啊,待會在床上的時候,林總不就可以好好哄人家了嗎?”
時芊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排斥。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躁動。
她抬頭看去,一個挺拔寬闊的背影被一群人簇擁上了遊艇的頂層。
是他,晏池。
時芊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跟溫姨洞完房了,她還以為他會待上一整晚。
晏池的實力,她淺淺領略過,但沒到最後那一步。
林四海笑說:“喲,晏總來了,想不想過去打聲招呼?”
不期然間,隔著無數攢動人頭,時芊與那雙寡冷淡漠的視線對上。
男人深邃清冷的臉在燈影下忽明忽暗,影影綽綽勾勒出立體淩厲的輪廓。
他垂著眉目,眼神睥睨,冷冷清清地掃過來。
眼底無聲無息漾起譏誚。
時芊愣神片刻,下一秒向他投去急切的求救目光。
不過對方選擇了無視,淡漠轉身,消失在她的視線。
時芊心頭生出了無限絕望,她以為他至少會看在從小認識的情分上幫她。
他根本就不想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即便他現在和溫姨結婚了,也不想多管她的閒事。
兩年前,在她的成人宴上,他就親口跟她說過,她是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人,她的存在讓他感到惡心。
時芊小聲哀求:“溫姨她一定會給你錢,我現在就可以給她打電話……”
林四海哈哈大笑:“你還不知道嗎,溫總已經把你送給我當小老婆了,以後,你就乖乖聽我話,我會疼你的。”
在場的人轟然大笑。
時芊怔了怔,眼底一片茫然。
麻醉的藥效漸漸過去,她發現手腳恢複力氣了。
但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咬著後牙槽,假意順從,低眉順眼:“真的嗎,我怕疼,你一定要輕點。”
又嬌又軟的聲音,聽得林總心裡一陣陣酥麻。
這樣的聲音配上那張白淨的鵝蛋臉,眼底清澈乾淨,光是對視一眼,足以讓人流連忘返。
旁邊的男人調侃:“小姑娘這是等不及了?”
時芊忍著惡心,低聲道:“我困了。”
林四海收到她的暗示,把人一把橫抱起來,對眾人說:“天色已晚,該做正事了,各位晚安。”
時芊悄然攥緊拳心,彆過臉,躲避開那張布滿皺紋醜惡至極的臉。
到了房間,門剛關上,老林總才將人放下,軟弱無力的小姑娘驟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三下把他製服在地。
速度快到根本來不及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