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她似乎有些什麼難言之隱。
“張嬤嬤,去讓人把這些菊花搬到後院,找個陽光好的地方好生養著。”
“是,太後娘娘。”
沈清綰沒想到太後竟然就這樣輕易相信了自己的話。
她現在越發的覺得原主真的太能作了。
太後既然能成為上一屆的宮鬥冠軍,把自己的兒子扶上皇位,除了有一些手段,防人之心更是不可少。
在原主這樣作的情況下,還能無條件的相信她,沈清綰的心底莫名有了一絲的觸動。
“其實之前太醫也說過,不要把這些盆栽養著在寢宮裡,可這些盆栽,是哀家封貴妃的時候,先帝賞的,原來住在翊坤宮的時候,養在院子裡,如今搬到了慈寧宮,院子裡種滿了鬆竹,也不好白白讓人折了,才養在了宮中……”
兩人正說著話。
元武帝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著太監和宮女抱著盆栽往外走,剛要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抬眸看到了坐在太後床邊的沈清綰。
沈清綰一身碧綠的翠煙衫,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頭上簡單插著一個鳳釵,不似往日一身珠翠,打扮的像金絲雀一般。
沈清綰見元武帝過來,起身行禮:“母後,既然皇上過來了,兒媳就先回宮了,兒媳改日再來看您。”
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元武帝眸光淺淺,總覺得她走的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母後她怎麼在您這?”
“說是自個做了些吃的,給哀家送來。”
元武帝總感覺沈清綰不安好心,畢竟她往日仗著太後的恩寵,可沒少鬨騰:“母後今日感覺可好?”
“吃了那麼多的苦藥,還不是老樣子。”
“母後不是最喜歡那些盆栽,為何要讓人全部搬到後院?”
“是皇後的意思。”
“沈清綰?”元武帝蹙眉,“母後,其實當年祥雲馭鳳之事是真是假。無人知曉,這些年她在後宮鬨騰也就罷了,如今對你宮中的擺設也要指指點點,實在太不合規矩了。”
太後語重心長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皇帝不要忘了,當年先帝屬意的太子之位是睿親王,沈清綰可是與睿親王有過婚約的,你跟沈清綰成親以後,睿親王忽染重疾,不然當時的太子就是睿親王,後宮大權不是已經交給了嫻妃,皇帝若是真的不喜歡她,好生把她養在宮中,由著她去好了。”
元武帝垂眸:“是兒臣考慮不周,讓母後煩心了。”
“過兩日就是秀女大選,她是東宮皇後,這種時候,若是她不在,不知道要落下多少口舌,她入宮三年,你至今未與她圓房,皇後心中有怨,嫻妃和德妃做錯了事情,哀家罰了她們二人閉門思過,今日便是初一,皇帝晚上去皇後宮中用晚膳吧。”
沈清綰在回去的路上,遠遠的看到一個小男孩,正在池塘邊捉魚。
“這個孩子是誰啊?”
“回娘娘,是大皇子,江文瀾。”
沈清綰不禁在心中感慨,一個已故嬪妃的孩子竟然養還這麼大了,還養的康健,在這深宮之中,真是難得。
不過這個時辰,他怎麼在這抓魚,沒有上書房。
“回宮吧。”
傍晚時分。
元武帝在一行人的簇擁下來了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