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絞索,環在脖頸,吊環滾動間,繩索逐漸縮緊……
那少年耳邊惡意的嗬斥,開始遠去,那即將被吊死的少年,感到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在痛苦中扭曲、沉淪。
但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衛兵盔甲的人,走上刑台。
“行刑暫時終止,先把他放下來。”
他的聲音不容置喙,而且小鎮中的每一個衛兵,都無比熟悉。
特殊的盔甲,以及頭盔下那張飽經風霜的麵容——無一不再昭示著他的身份!
小鎮中唯一的衛兵統領!
“統領大人,這是……”
行刑的衛兵愣了一下,但還是快速鬆開了絞索。
那即將被絞殺的少年,身體癱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那“衛兵統領”隻是輕輕瞥了一眼那少年,就接著說道:
“今天的行刑暫時延後。”
“統領大人,這有些不合規定……”
“衛兵統領”聽了,又看了看處刑台下議論紛紛的鎮民,略加思索,便開口說道:
“這是主教大人的命令,情況緊急,這個詆毀者可能與巫婆有關,必須儘快審問出重要情報,主教大人才能更好地保護這個小鎮!”
處刑台前,那個白衣教士顯得有些疑惑。
在來之前,主教並沒有給過他什麼提示,不過主教大人的舉動,一向是不可隨意揣測的,所以他也沒有說什麼。
“不要質疑主教大人的決定,時間緊急!”
“衛兵統領”並未再解釋什麼,他徑直上前,從兩個押送的衛兵手中,接過束縛那少年的繩索。
便向刑台下走去。
“大人,那我們……”
幾個衛兵愣了一下,說道。
“你們不是和我請示,都要去看刑場嗎?繼續看著,彆跟著我!”
衛兵統領並未回頭,但聲音讓幾個衛兵渾身一顫——
沒有人對他的身份產生質疑,無論是外貌、聲音甚至知道幾個衛兵先前所做的,而所有人都知道,衛兵統領對於主教是絕對忠誠的!
刑台下的鎮民們,也讓開一條路。
他們都認識這位“衛兵統領”,也對“主教大人”充斥著幾近膜拜的尊敬,所以,他們沒有任何人做出異議和質疑。
甚至沒有絲毫求證或質疑的心理。
“衛兵統領”帶著那病弱少年,一高一矮的身影,沒入一條偏僻的小巷,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外。
“衛兵統領”一聲不吭,而那少年沒了舌頭,更是不能言語。
“衛兵統領”帶著那少年,七扭八拐,又繞了幾條路線,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觀察後。
他才停下腳步,開始上下打量著那少年。
那少年襤褸的衣服下,骨瘦如柴的軀體,遍布著不少猙獰的傷痕。
他兩股戰戰,這幾條街的路程,已經讓他兩股戰戰。
“要休息一下嗎?”
衛兵統領突然開口說道。
但那少年雖然已經麵色蒼白,但雙眼依舊怒瞪著衛兵統領。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主教的幫凶,肯定不會救你,是帶你去嚴刑拷打的?”
少年沒有說話,但通紅的雙眼,已經給出了回答。
“唉,你想的倒也沒錯,衛兵統領肯定不會救你——但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衛兵統領!”
說著,衛兵統領頭盔下的臉部,忽然開始扭曲,變成了一張狼臉,很快,又重新扭曲了回去。
“明白一些了吧?我知道你還有些疑問,但晚一些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