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宋雲鶴不曾見過麵,隻憑書信交流過。
確切點來說,是對方單方麵的書信交流,她隻回過一封。
她對宋雲鶴了解不多,除了知道對方是流放皇子的身份,以及流放後過得狼狽潦倒,其他所知不多。
但是他能寫一手相當漂亮的字,飄逸清俊,風骨卓絕。
都說字如其人,讓她會忍不住猜想,宋雲鶴本人是不是也如字一樣瀟灑清逸,風度昂然。
想到這裡她歎一口氣。
現在小賣部好像失了靈,東西送不過去,信也收不到。
彆說見到他本人了,能不能再次恢複聯係都不清楚。
而且那天在漢南大學的展示牆裡,關乎黎村千年前的曆史隻是寥寥數語,根本沒有提到更多的消息。
所以連從史料中打撈宋雲鶴這個人都辦不到。
方知絮越想越覺得失落,連手機都失去吸引力。
她乾脆把手機扔在一旁去充電,然後整個人埋進被子裡,疲倦地閉上眼。
那一端方葉安和許新霽依然沒睡,交談聲不時傳來,伴著外麵沙沙作響的雨聲,方知絮就這樣無知無覺地陷入睡夢當中。
翌日。
下了一整晚雨的黎村放了晴,空氣清新潤涼,林木青翠欲滴,充滿夏之意趣。
等許新霽醒過來的時候,方知絮和方葉安已經洗漱完畢,並且買了早餐回來。
早餐並不花哨,三杯石磨豆漿,三個鹽焗雞蛋和六個三鮮包子,全都熱騰騰的。
三人照例圍坐在小飯桌前吃早餐,經過一晚上,方葉安已經和許新霽徹底混熟了,許大哥長許大哥短的,叫得好不熱情。
方知絮聽得直笑:“喂你這家夥,是不是改口太快了,不知道還以為人許教授真是你哥呢。”
方葉安眼巴巴看著許新霽,滿臉崇拜。
“要是許大哥真是我哥就好了,他什麼都懂,好厲害啊。”
方知絮笑眯眯道:“人家是大學教授啊,當然比你懂得多,你就一個初中生,怎麼跟彆人比。”
許新霽倒是脾氣很好,主動開口維護對方:“葉安雖然年紀小,但是腦子很聰明,而且也願意學習,跟他講的典故他都記得很牢。”
方葉安聽完忍不住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許新霽又道:“我覺得葉安挺可愛的,他叫我一聲大哥也無妨,就當認個可愛的乾弟弟。”
方知絮吸一口豆漿,歪著頭看他:“你認方葉安當乾弟弟,那我是不是也要喊你大哥了?”
許新霽看向她,目光包容,像看著故意調皮的妹妹。
“我今年三十二,要是許老板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跟葉安一樣喊我一聲大哥。”
方知絮噗嗤一笑,覺得人的際遇真奇妙。
就在昨天她跟許新霽第一次碰麵,那時他還是大學教授,過了一天後他就變成了朋友甚至是更親近一點的大哥。
這關係的轉變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但奇妙的是,許新霽身上的氣場真的跟他們很合,不止方知絮覺得跟他相處很舒服,就連麵對生人會害羞的方葉安也特彆喜歡他。
想到這,方知絮彎著眼睛喊了一聲:“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