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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就像是九柱神的警察、軍隊、政府機構——我們的力量來自於九柱神,接受九柱神的庇護,那麼我們作為祂們在物質界的代言人,就必須要對九柱神負責。”
若安點了點頭,說道:“從教材上的第一篇,就已經如此說明。每一位牧師都是當前國家的子民,作為個體的牧師屬於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國家。然而作為群體的九柱神教會,始終屬於九柱神,而不會偏向任何物質界的政體——甚至包括教國本身。
“鷹身人、矮人、巨魔、巨人,都屬於前代九柱神的造物。然而除了對精靈造成巨大損失的巨人之外,其他種族我們也都要保持平等的保護。更不用說月之子了……月之子可也是恒我的子民。我們不可能為了恒我的子民,而去對付另一波恒我的子民。教國沒有這樣的立場,更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很簡單的一點,接受月之子的是鳶尾花人自己。
鳶尾花就和安息古國那邊的情況類似……隻不過安息古國的人們逐漸覺醒,而鳶尾花人卻在不斷沉淪。
“……我明白了。”
蜜獾點了點頭,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其實也都明白,隻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就連教國也無法審判月之子,那難道要靠自覺嗎?
可要是那些愚蠢民眾的“自覺”本身……就是成為月之子呢?
青春永駐,長生不老,不病不死——誰都知道成為月之子的好處,可他們又如何才能跟這些連字都不識幾個的平民們解釋,一旦成為月之子就意味著另一個靈魂入駐了自己的軀殼?
他們連靈魂是什麼都不懂!
所以鷹眼隻能用死亡來進行威脅:一旦成為月之子,就會被鷹眼追殺。
可這樣,也會讓鷹眼被人所畏懼。當所有人都傾向於墮落之時,沒有人希望自己頭上有這樣一位鐵血無情的監督者。
於是他們反倒成了反派……
“所以,我們才需要你的幫助。”
若安輕聲說道。
她走上前去,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蜜獾的頭發。
那種如同司燭一般的溫柔感覺,讓蜜獾情不自禁蹲了下來、讓若安的手能夠碰觸到自己的頭發——她甚至是下意識的蹲下之後,心中才浮現出訝異的感情。
“教國確實在關心這件事,但是我們無法繞過教會本身的限製。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蜜獾女士,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怕死對吧?”
“是的。”
蜜獾毫不猶豫的答道:“進入鷹眼組織的那天,我就已經發誓——為了向月之子複仇,我將不惜一切代價。”
“適應道途,是求生之路。你有著第五能級的適應之力,可你心中的執念卻甚至超過了生的希望……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其實是有著奉獻道途的潛力?”
若安低聲勸慰道:“我對奉獻之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得的。在我看來,你同樣有著成為奉獻者的能力。”
“……奉獻者?我嗎?”
蜜獾有些難以置信。
在她的認知中,奉獻者是幫助他人、拯救生命的。
而她卻與之相反——她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
“艾華斯也同樣是人類,而他卻成為了樞機主教、如今更是成為了代教皇。誰說人類就無法在教國中擔任高職呢?你來教國的話,至少也能成為一名主教、甚至大主教……至少攀升到第四能級,我覺得還是沒問題的。
“到了那時,伱在教會也會有自己的話語權。說不定你可以勸說其他的教會成員,以個人名義前去鳶尾花呢。退一步講,至少你能為自己的組織爭取到鳶尾花的教會的幫助。”
若安溫和的說道。
“我……我或許沒問題……”
蜜獾有些遲疑的說道。
她確實心動了——僅看她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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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華斯也明白了若安的想法。
比起讓教國得到一位第五能級的刺客,她是更傾向於將他人拉入奉獻道途的類型。
他心中也冒出了另一個念頭。
於是他開口問道:“而既然你能做到,那麼鷹眼組織中的其他成員、是否也都有著這樣"高於生命"的念頭呢?”
“……其他人?”
蜜獾愣了一下,便聽懂了艾華斯的潛台詞。
“教皇陛下,您是希望……收並鷹眼組織嗎?”
她難以置信的發問道。
這是蜜獾第一次稱呼艾華斯為教皇陛下——因為這也是艾華斯第一次行使教皇的權力。
“為什麼不呢?”
艾華斯反問道:“你們非常缺錢,不是嗎?除此之外,你們還缺人吧,因為名聲不好。而且鳶尾花的議會對你們也有敵意,你們接單都有可能接到釣魚單。
“在這種情況下,不過是換個雇主——有什麼不可接受的呢?”
與若安的溫情牌不同,他上來就是無比現實的三連擊。
——你是不是沒錢了?你是不是沒工作了?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了?
蜜獾的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動搖。
“我有一個想法……若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