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那些沒有進入神降狀態的樞機主教,隨後則是那些已經進入神降狀態的樞機們——當司燭過來與他們擁抱之時,他們身上的神降特征也暫時消退。
這些柱神們,為了讓自己所附身的樞機主教們能夠與司燭親自對話、而短暫的回歸了夢界。等到這份接觸結束之後,祂們才再度回來。從這點便可以看出,他們對自己的契約者、代行者們還是相當關心與認可的。
等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便輪到了艾華斯。
——那種感覺就像是躺在溫暖的浴缸之中,水浸沒了身體。而隨著水被排空,身體逐漸顯露在了空氣中、那種失重感隨之消散。艾華斯就這樣漸漸重新擁有了身體的操控權。
司燭使用法芙娜的身體,深深抱住了艾華斯。
法芙娜雖然是巨龍,但她化形成了精靈。她大約有兩米高,因此一米八二高的艾華斯也比她矮上一頭多。
那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在家中的壁爐旁烤火一般。艾華斯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寧靜感……甚至從法芙娜身上的衣服上,嗅到了一種被太陽曬過般令人愉悅的味道。
那種感覺,甚至讓艾華斯腦中幻視到了“媽媽”這個詞。
“你做的很好,孩子。”
司燭輕柔的說道:“不要太在意他們……他們對你並沒有敵意。
“除卻若安和格蕾,教國隻有一位與鯤鵬契約的樞機,那就是洛基。而那孩子並沒有對其他人展示過太多東西……所以,適應之道並不在他們的認知之中。”
聽著司燭輕柔的解釋,艾華斯漸漸明白了過來:
原來之前鱗羽之主的說法並不算誇張。
在其他樞機主教的觀念中,還真是將適應道途視為一種“懦夫的道途”。
所以鱗羽之主當時才會這麼反問齊格弗裡德——也正因如此,鱗羽之主才會想要得到“戰士”的力量,從而修正適應道途的歧途。
因為如今人們所理解的適應道途,已經漸漸與“生存”之源河產生了偏離。
比如說“毒”確實是弱者戰勝強者的手段。自然界中有許多動物、植物正是依靠毒,才能夠在天敵環伺的環境中得以延續。
而潛行、隱身的能力,就如同變色龍一樣。那也同樣是為了不讓天敵能夠發現自己。
可這兩項技藝結合在一起,善使毒技的刺客難道就能有更高的生存率嗎?
恰恰相反。
刺客所挑戰的,難道不都是強者、或者危險的境地嗎?
同理,獵人的技藝也是為了讓他們從自然中生存下來。與野獸對話、馴服野獸,對弓與槍械、以及彎刀與匕首的操控也是基於這一目的。
在“獸災”蔓延於世的時代,能夠獵殺這些魔獸的獵人就是種族的守護者。
——除了獵人,又有誰能對抗獸主的百種子嗣?
可如今,魔獸死去、戰士不存。獵人卻反而成為了被征兵的主要職業——他們擅長翻越山嶺、有著強大的遊擊、野鬥與夜鬥能力,還擅長使用各種輕巧的遠程武器、也有著隱秘氣息的能力。比起刺客,他們有著更高更廣闊的視野,甚至能與動物夥伴共享視野。
這就是最好的士兵。
醫師的外傷治療能力,基本上被牧師們完美覆蓋、上位替代。這也是樞機主教中很少與鱗羽之主契約的原因,因為“藥”這種東西,一旦排除掉“煉金合劑”、再排除掉女巫們的“魔藥”,剩下的東西也就不剩多少效力了。
最終醫師的代名詞,反而成為了“毒”——適應道途本就擅長使用毒。各種難以解除的咒毒,成為了適應道途超凡者的代名詞。
於是諷刺的情況就出現了。
——明明是從生存之源河中延伸出來的職業,可適應道途的超凡者卻反而時常處於危險之中。
整個道途,都發生了嚴重的偏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