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是這麼說,月之子那邊的力量依然可以利用。
倒不如說,因為道恩伯爵與阿爾馮斯·馮·皮洛蒂的死,恐怕月之子與學會這次真要打起來了。
因為學會那邊原本就和煉金術師打了幾個月,損失不少。如今又折損了一個稀有的第五能級,還是最為克製月之子的那一個。
原本紅相還需要讓自己的“孩子們”——比如說艾瑪和萊比錫伯爵打入學會之中,成為一個雙方心知肚明的雙麵間諜。但如今,大概是不需要了。
本土的第五能級惡魔化身一共也就那五六位,艾瑪與道恩伯爵都死了。一共也就不剩幾個人了……恐怕紅相要對他們動手了。
而趁著這個機會,阿萊斯特這邊也就可以聯係上教會進行操作了……
這麼想著,阿萊斯特靠著那破碎的鏡子,與夜魔一同回到了西雅爾多王子的住處。
明天還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可以用來寫具體的行動報告。等明天晚上,她打算喝點酒入夢去找伊莎貝爾聊聊星銻、聊聊經濟,再順便旁敲側擊的聊聊那瓶液態靈魂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阿萊斯特是真不想把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這讓她光是想想就感覺臉頰火辣辣的……而且那終究是屬於伊莎貝爾的東西,如果她看起來不太想的話,阿萊斯特也絕不會強迫她或者祈求她。
而這個淩晨,阿萊斯特還有另外要做的事——
“——呯!”
她讓夜魔、鏡魔和蜜獾看好門,隨後布置好了防護儀式、才小心翼翼的將道恩伯爵那裡的水晶球打開。
雖然阿萊斯特的行動力比艾華斯要強不少,但她絕不是莽撞之人。一切嘗試都要在準備萬全的情況下進行。
水晶球被打碎了上半截、裡麵汙濁的黑血就溢了出來,像是一顆被打破的生雞蛋。空氣中仍舊彌漫著高度酒的味道,這顯然是一種用“酒精”作為核心材料進行的封印儀式。
但當阿萊斯特小心翼翼的觸碰那塊肝臟的時候,她眼前仍舊沒有任何反應——係統麵板沒有彈出,說明它不是一件裝備。
不過,阿萊斯特在觸碰它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一種澎湃力量的呼喚。與接觸到薩沙修女的眼球時那種強烈的衝動完全不同……
要形容的話,後者類似於“突然想要喝冰可樂、吃冷飲”的那種饑渴感強烈了數倍;而前者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全身血管都在強而有力的搏動著——
不,那甚至不是一種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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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萊斯特低下頭來,清晰地看到自己胳膊上的血管有韻律的跳動著。
她的體溫急劇升高,如擂鼓般的低音炮在腦內不斷回蕩、響徹,然後是桌上的水杯,隨後是整個房間內的窗戶都在震動。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自己隔壁閱兵,又像是有巨人在樓上原地踏步。
當阿萊斯特的手指鬆開之時,一切異象瞬間消失。
若非是蜜獾驚愕而迷茫的目光、以及鏡魔像是扭傷了一樣哎呀哎呀的痛呼聲,阿萊斯特甚至要將它視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如此澎湃的愛之道途力量……
遠比薩沙修女所遺留的聖骸骨更為強大。
——這是一塊屬於使徒甚至天司的肝臟!
但是愛之道途就這麼多神明,它具體是誰的呢?道恩伯爵又為什麼要收藏它呢?這和他要舉行的那個儀式有關嗎?
突然,阿萊斯特打了個酒嗝,濃烈的酒氣從她口中溢出。強烈的眩暈感讓她雙腿一軟,眼前的一切開始猛然拉近拉遠。
“謝了,小姑娘!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一個豪爽的笑聲在腦中響起,阿萊斯特驟然雙眼一閉、嘴角掛著笑容陷入了美夢的安睡之中,無意識跌倒的身體被蜜獾連忙接住。
而此時此刻,就在阿萊斯特觸碰那肝臟的一瞬間。
遠在教國沉睡的艾華斯,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瞳孔中沒有神態,而是滿溢著無數的光——
他那飄離在物質界與夢界夾縫中的靈魂,就在剛剛感受到了無比強烈的陌生力量呼嘯而過。他感到自己的靈魂一陣陣的發麻,像是醉酒般飄飄忽忽、刹那間仿佛要失去控製。而他的軀體短暫失去了靈魂的控製,至聖冕的力量便泄露出來。
艾華斯好不容易才勉強控製住了自己的意識,重新恢複了對力量的操控。而物質界的艾華斯也勉強再度閉上了眼睛。
可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的迷醉,讓整個教國都陷入刹那間的停電狀態。小小的混亂風波興起而又平複。
而在教國之外,天上一顆星星驟然間變得明亮。
整個世界,所有正在飲酒的人,不管喝了多少,全部在同一時刻全部陷入了酣醉狀態。
他們的精神陷入了興奮至極的狂亂狀態。像是在慶祝什麼一樣,毫無意義的高聲呼喊。
很快,永世教皇艾華斯給所有樞機主教發下了聖言。
“——宴主升格。宴天司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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