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後我躺平了正文卷第九十四章胡人奸細落網“胡人奸細?”海棠有些驚訝地看向海礁。
海礁點了點頭,有些泄氣地後仰往炕上一躺:“我本來還以為,胡人暫時顧不上往肅州城派奸細的,沒想到還真有!一男一女兩個奸細,扮作夫妻,進城不到半個月,裝良民還裝得挺象的,連店麵都看好了,說是要開什麼胡姬酒館……”
其中那男子看起來與漢人長相沒啥兩樣,拷問過後才知道他其實是北邊草原來的人,隻有四分一的汗人血統。裝作他妻子的倒是個貨真價實的胡姬,擅長歌舞,也擅長利用美色打探消息。若不是這回肅州衛抓到了潛逃入城的江洋大盜,以此為由開展了全城大搜捕,估計這兩個奸細一年半載的都不會暴露,他們就真把手伸到城中的官員家裡去了。
衛所的人事後審問了那些與兩個奸細有接觸的平民,才知道那個胡姬已經跟周三將軍家裡的廚子勾搭上了。初時她可能隻是借口賣酒給廚子一點甜頭嘗嘗,可到了戀奸情熱的時候,天知道廚子會不會昏了頭,把她帶回自己家裡去?而他的家,不也正是周三將軍的家嗎?
海礁歎道:“周三將軍發了好大的火,立刻就把那廚子趕出去了,但這事兒也暴露了他家裡的隱患。他夫人兒女沒有隨軍,有個妾不管事,全靠他的管家打理內務。可那管家也是一把年紀了,因為老邁多病,很多事都照顧不周,如今差點兒引來了大禍,也沒臉再留任下去,聽說正打算要收拾行李趕回長安向周老夫人請罪去呢。隻是周三將軍好說歹說,才說服他多留些日子,可三將軍府裡也確實需要重新整頓一番了。”
彆說周三將軍,城裡其他將軍、官員們,哪個聽說此事後不暗暗後怕?要不是這回歪打正著,衛所抓住了兩個奸細,天知道三五個月之後,奸細們會把手伸進幾戶人家?他們賣出去的酒水吃食是否有問題?他們勾搭上的仆人是否會出賣主人的機密?要是連各家官員、將領們的家裡都已經被奸細滲透,使得他們能輕易竊密甚至是暗殺,整個肅州城豈不是危如累卵?而當事人恐怕還不知道要從何處防備起呢!
海棠看著海礁的臉色,知道他也在後怕,便問:“這兩個奸細是誰派來的?他們的任務是什麼?伸手到守將家裡,是想盜取軍事機密,還是對周三將軍不利?”
海礁抿了抿唇:“他們說自己是胡人三王子派來的,暫時隻需要留在城中潛伏,儘可能多打探些消息。過後會有人來找他們,把他們打探到的消息帶回去的。胡人三王子沒說要他們對周三將軍做什麼,但他們猜想,是因為這座城裡的守將當初俘虜了他,讓他受了一年的牢獄之災,他心裡不忿,就想報複回去。況且奸細們要是真的攀上了肅州衛的指揮使,以後在這座城裡就不會有人敢招惹他們了。就算有人對他們起了疑心,他們也能借周三將軍的威名蒙混過去。”
海棠聽得嗤笑:“膽子還挺大的。如果這種做法真的能奏效,猜猜為什麼之前沒有人這麼乾過?”
海礁笑了笑:“他們也沒想到,周三將軍跟他們胡人的權貴不一樣,是個正派人!全城大搜的時候,旁人說這家還未開門營業的酒館是周家人庇護的,他就先帶人去細細搜查一番,確定那酒館是真的清白無辜,才有資格叫周家給它背書。兩個奸細措手不及,正好被抓了個現行。正常開酒館的生意人,才不會偷藏那麼多可疑的兵器和偷竊用的小工具呢。他們以為能利用周三將軍,卻是把自己先送上了絕路。”
海棠低頭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哥哥:“胡人奸細那麼早就落了網,證據確鑿,還什麼壞事都沒來得及乾,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嗎?哥哥你怎麼一副喪氣的樣子?心情不好?總不會是因為你錯過了抓奸細立功的機會吧?”
“當然不是!”海礁氣呼呼地坐起身來,“我隻是覺得,上輩子的事,這輩子未必會發生,就算發生了,也可能會有變化。我若完全依靠上輩子的記憶去做事,就掉溝裡去了!”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念頭,是因為他發現肅州衛這次抓到的兩個胡人奸細,並不是他以為的那些人,無論長相、性彆都有區彆,而且他們來肅州要執行的任務也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周三將軍忽然起了全城大搜的念頭,他又一味惦記著上輩子聽說過的奸細長相,估計就把這兩個人給略過去了!
海礁神色沉重地說:“雖然小妹你提醒過我,但我受上輩子的記憶影響太深了。我明明知道這輩子胡人未必會再派奸細來,來了也未必還會住在那個地方,但每次逛街總是下意識地往那邊走,找城門口的衛兵閒聊時,打聽的也是與上輩子那個奸細外形相似的人……我得改變這種做法才是,否則早晚會出大亂子!肅州之戰的結果都變了,我怎麼會覺得往後要發生的事就不會改變?簡直象個傻子一樣!”
海棠恍然大悟,便微笑著安撫他:“沒事兒,這不是沒出亂子嗎?哥哥既然已經發現了自己犯的錯,以後警醒些就是了。你就當上輩子的事通通沒發生過,隻靠自己的本事去應對生活中的挑戰吧。你活了兩輩子,見多識廣,又經曆過那麼多事,難道還應付不了那些不成氣候的奸細和逃犯嗎?”
海礁臉色緩和了許多,重新露出幾分笑意:“小妹說得對。犯了錯,光沮喪有什麼用?我應該好生反省,提醒自己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才是。我是個大人了,身手並不差,也見過些世麵,如今還有家人長輩在旁時時提點教導,怎麼也不至於過得比上輩子差吧?這就足夠了,其他都不重要。反正奸細已經落網了,江洋大盜也被抓了,我在肅州城裡再沒什麼牽掛了,隻管安心等待爺爺的調令就是。”
從這天開始,海礁連街上都去得少了,甚至還向祖父海西崖請求,停了每日去衛所幫忙的差使,專心練習起騎射功夫來。
既然海家要舉家遷回長安,這一千多裡遠的路,他肯定要騎馬走的,騎術不好可就要受大罪了。況且長安城雖繁華,論起練馬的場地,肯定不如肅州城方便,出了城隨他怎麼亂跑都行。不趁著如今他還在肅州,趕緊把騎術全都撿起來,甚至再提高一籌,難道他還要等自己回了長安,再跟彆人擠城中的校場嗎?
海棠也隨哥哥增加了騎射練習。有了過去一年多的訓練,她如今的騎術與箭術也很能拿得出手了。騎馬速度與穩定性都能跟哥哥比一比,射箭的準度也絲毫不比他差,隻是在弓的強度上要差一些罷了。可即使如此,她這個成績也足以令海礁震驚了。
他家小妹原來是個騎射天才麼?
這叫他怎麼好意思對自己目前的騎射技術沾沾自喜呢?
還是再努力多練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