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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與祖母馬氏一道,在屋中轉了一圈,心裡十分滿意。
屋子確實很新,正屋三間,正堂做廳,左右兩邊分彆是臥室和書房,其中書房裡還做了暖閣,在窗下盤了大炕,平日在此起居坐臥,招待親近的友人,冬天直接睡在這兒都行了。作為書房,它的裝潢鋪陳如此安逸,顯然不太正宗,書架上更是空空如也。不過考慮到前任主人是個小武官,海棠也沒法苛求太多。
至於臥室,裡頭用的家具都是新打的,還帶著精致的雕花,連帳幔上的繡紋都很講究。哥哥海礁說前屋主為了成婚,特地翻新了宅子,自己還沒搬進來住過幾日,海棠一看實物就信了。
正屋左右的小耳房,東耳房裡有連接著正屋大炕的灶台,本身也盤了個小炕,可以安排個負責燒火的丫頭或仆婦入住;西耳房沒有灶,麵積顯得寬敞些,窗戶倒是傳統糊白紙的,但收拾得也很乾淨整齊,正適合大丫頭入住。
這一排五間屋,屋前都有長廊相連接,即使遇到雨雪天氣,也能放心往來。
海棠想了想,便對身後的香草道:“你住西屋怎麼樣?有事兒我喊你就行了。這樣你有自己的地方,住得也更舒服些。”
香草頓時睜大了雙眼,麵露驚喜:“姑娘說真的?我真的能一個人住一間屋子?!”
“這有什麼不行的?”海棠回頭對祖母馬氏道,“這院子雖然不大,但我一個人住也太寬敞了些。讓香草去住西屋,東屋再安排個仆婦,平日裡做些灑掃上的雜活,冬天還能燒火值夜。至於那一排南屋,我的意思是,做針線房或是倉庫都行,前頭仆人要是住不下了,安排丫頭仆婦住過來也可以,但人最好彆太多。一來是我習慣了住後院清靜,二來是做針線房或庫房的話,人多了就容易生亂。這裡怎麼說也是內院,往來人口還是少一點的好。”
馬氏想了想,果斷地下了決定:“叫李媽媽帶著石榴過來,與你們做伴。南屋辟一間出來做針線房,進京後額們家肯定要做許多衣裳的。剩下的全都關門上鎖,充作庫房。回頭額還要替你準備嫁妝咧,東西就擺在你院裡,看起來方便。彆人就算了,前院地方也大,額們家的人足夠住的。況且還有你二叔住的西跨院,那邊也有幾間屋,能住得下家中男女仆婦。”
海長安一家三口雖然獨占一院,但又不是分家了,依然還是海家的一分子。他那西跨院地方大,廚房茶房也都有一套,自家用不上,索性都收拾出來給下人住,還有空餘呢。
馬氏盤算了一下,便道:“就這麼住吧。你二叔和哥哥都是男人,帶來的大壯和小刀父子倆也沒料理過內務,啥都不懂,以為新宅子隻需要收拾乾淨就行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整修才好。也不知他們去年冬天是咋過的,家裡也沒多盤幾個炕。額們家上下都睡慣了炕的,到了京城也一樣。趁如今天氣還不算很冷,等安頓下來了,得找人打聽打聽,看城裡有沒有盤炕的匠人,叫過來多盤幾個。京城就算比長安暖和,下了雪也冷得很。額可不習慣燒火盆取暖,那點熱乎氣夠什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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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礁在屋外聽見,忙道:“阿奶,您和爺爺住的正屋是有炕的,妹妹這裡也有。我如今住的那屋也有個小炕,表叔公和陸爺爺不會冷著的。”
馬氏哂道:“就算額們自家人屋裡有了炕,仆人屋裡也是要添置的,不然冬天咋過?你這是不當家的壞處,啥事都考慮不周全。”
海礁摸了摸鼻子,又閉嘴了。
上輩子他在京城的時候,隻有教他刀法的師父家裡有一個土炕,在其他地方都是用的火盆、茶爐,錦衣衛衙門裡則是燒的火牆。因此他總覺得,在京城用不上什麼大炕,買的宅子原本也沒炕。隻是他考慮到家中二老的生活習慣,才在增建房屋的時候,特地在幾間主屋裡盤了炕,沒想到還是有所不足。崔家父子沒跟他提過這事兒,去年冬天隻用火盆取暖就算了,因此他便疏忽了,此時聽了祖母的話,還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
海西崖微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回身吩咐管家崔叔:“回頭讓邱家人出去打聽一下盤炕的匠人和工錢,約好時間,讓他們到家裡來吧。眼下先將就著住,趕在下雪前把東西采買齊全就行了。”崔叔應了聲,轉頭就出去了。
接著海家一家人在小院裡轉了一圈,又回正路後院去細細看了一遍,發現這裡的格局跟長安宅子的正院十分相似,連擺的家具都跟長安用過的差不多款式大小,海西崖夫妻直接拎包入住即可,收拾東西時都不必為如何擺放而操心,便又覺得海礁考慮得細致了。
當然,馬氏還是能挑出刺來的:“這櫃子、架子咋都照著長安時用過的舊物來打?額多添了不少東西,還想著進京後要再采買一批新物件,箱櫃什麼的,都要做得大一些才好,不然如何放得下?”
海礁隻能乾笑了。
午時已過。眾人逛新宅子的興奮心情剛剛過去,饑餓的感覺立刻便湧了上來。幸好海長安已事先在附近食肆裡叫了吃食,雖然不是精心烹調的席麵,卻也是十分美味的湯麵和小菜,眾人簡單吃了一頓飯,都覺得疲憊不已。
屋子都是打掃過的,丫頭仆婦們迅速鋪好被鋪,讓主人們能歇息片刻,養養精神。她們則還要帶著自己的行李,入住新房間,帶著興奮和疲累,整理自己未來的住處。
海棠在新臥室裡打了個盹,便起了身,練了一回內功,已覺得疲勞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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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一人獨占三間屋子,貼身大丫頭又住到隔壁去了,她不用擔心寫字、練功時會被什麼人撞破,頓時覺得安全感大漲。
房間裡很寬敞,若是不在正廳中央擺家具,她在這裡練劍都沒問題,下雨天下雪天就能舒服多了。
她走出了房門,站在廊下看向院子,對麵南屋裡眼下沒人,香草、李媽媽母女倆正忙著整理前者的房間,石榴也在東耳房的小炕上睡下了。院子裡靜悄悄的,石榴樹結了不少果子,紅彤彤的挺好看,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這樹還挺高壯結實的。海棠走到樹下,掃視周圍一圈,便輕躍上了一根粗壯的樹枝,借著樹枝的力,再往上跳,輕輕落在了西邊的牆頭上。
石榴樹冠很大,枝葉足以遮掩她的身形。她側坐在牆頭上往外頭看,見牆的另一邊是條窄窄的夾巷,清靜無人,一頭離外頭的胡同不遠,但瞧著沒什麼人經過,也很安靜,另一頭延伸到不遠處的另一座宅子牆根下,是條死路。
嗯,死巷也挺好的。必要的時候,她還能從此處出入,隻要小心一些,就不用擔心會驚動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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