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收獲
海棠問海礁:“就算塗榮查到孫永柏的心腹確實在王家糧行大火前後出現在涼州城裡,並且多次在王家糧行周邊徘徊,又如何能證明他們就是放火的犯人呢?”
海礁道:“當時沒有人看到他們放火的情形,所以塗榮確實無法證明這一點,但他已命人畫下當時孫家派去涼州的所有人的畫像,隻需要送回京城去,與本人一一對照,就能證實此事。至於放火……事後審問涉事之人,自然就能得到證詞。王家糧行大火已是十幾年前的舊案了,涼州城一直不曾破案,如今知道了真相,家屬就已經很滿足,倒也不需要嚴格審訊出什麼結果來,隻要皇帝與周家心裡有數即可。”
這種案子,隻要不是刑部或大理寺出麵辦案,倒也不是必須要人證物證的存在。
海棠明白了,隻是心中未免會感到不足:“隻是讓皇帝與周家知道凶手是誰就行了嗎?不用辦成鐵案?這麼一來,皇帝與周家又如何能用殺人放火的罪名去懲罰孫家呢?”
海礁歎道:“殺人放火的事是幾個孫家仆人做的,又沒有明確的人證,孫家輕易就能找到借口搪塞過去。光憑這個案子,怎麼可能扳倒他家?隻能等到將來皇帝清算孫家的時候,把這樁案子添進去,加重一份罪名罷了。”
海棠忍不住撇了撇嘴:“那這些天,塗榮一行人在涼州就隻查到這些?”
“當然不是。”海礁道,“他們還另有收獲。”
當時涼州衛麾下有個守城士兵,因為屢次違反軍紀受罰,上頭覺得他很不象話,已經決定要狠狠打一頓軍棍後,逐出軍隊,永不錄用了。可在管軍法的武官下令抓人的時候,他卻忽然失了蹤,還帶走了自己的行李,又偷走了一匹軍馬。
據他同屋的其他士兵說,他好象遇到了幾個京城來的富貴人,打算要去結交討好,聲稱等他發達了,一定會給那些罰過他的軍官好看。為此他接連幾日都擅離軍營,令他的隊長大為光火。
而當時涼州城裡來自京城的富貴人,就隻有孫永柏心腹一夥罷了。有人看到這士兵與他們坐在一起吃酒的情形,不過他們離開涼州城的時候,隊伍裡並沒有多出人來。
可守城門的人看見士兵騎馬出城了,很難說他會不會在城外與孫永柏的心腹們會合。
海棠聽得不解:“那隻是個攀上孫家的逃兵罷了,又能與王家糧行的案子扯上什麼關係?”
海礁壓低了聲音:“這個逃兵在軍中,原本是負責看管、使用火油的,據說是家傳的技藝,旁人都不如他精通。隻是由於他染上了賭癮,甚至有過多次偷拿軍中火油賣錢的前科,涼州衛的人覺得他無可救藥,再放縱下去,恐會釀成大禍,才會決定要將他攆走。他出城那天,正是王家糧行大火次日清晨,火頭都還未熄滅。
“事後偵查過現場的人覺得放火的人是個熟手,也有火油的痕跡,火油庫裡又正好丟了兩壇油,便懷疑是這個逃兵乾的,隻是始終未能查到他的下落。他畢竟是從涼州衛逃出來的,涼州衛有看管不嚴、疏忽職守之嫌,當時的主將一心隻想把這件事壓下去,隻命人悄悄去找人,不曾簽發海捕文書,王家族人又不關心案情,王家糧行大火才成了懸案。”
海棠恍然大悟,又問:“那塗榮是否找到這個逃兵與孫家心腹們勾結的證據呢?”
自然是找到了。
涼州城裡的人隻看到這個逃兵與孫永柏的心腹見過幾次麵,沒看到他們一塊兒出城。可孫永柏心腹一行匆匆離開,經過莊浪衛的時候,在關防處留下的記錄顯示,他們隊伍中新添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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