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樹心下惴惴,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去見了老師謝文載。
師生二人經過溝通,謝文載確認了金嘉樹求娶海棠的誠意,便帶著他去見表兄海西崖。
也不知道他三人是如何談的,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海西崖又領著表弟謝文載與金嘉樹,一起上了妻子馬氏的馬車。為此,胡氏與海棠都被打發回自己的車上了。春雨遠遠瞧見這邊的動靜,也沒敢過來打擾。
海棠隻覺得祖父看自己的眼神跟平常不大一樣,轉頭去瞧謝文載,表叔公他老人家倒是十分淡定,還衝她微微笑了一笑。
這是叫她彆擔心的意思吧?
海棠心下定了定,目送兩位長輩進了車廂,轉頭再看向走在最後的金嘉樹。他麵帶忐忑地看了她兩眼,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因為老師謝文載在車廂裡喚了一聲“嘉樹”,不敢多言,隻得迅速跟著上了車。
他們這是在午間用餐時間,車隊尋了一處樹林邊上停靠歇息。三家護衛們分散在外圍警戒,各家仆人都在忙活燒水做飯,祖父海西崖還事先清了場,因此馬車邊上沒有其他人在。
海棠猶豫著在車邊站了一會兒,隱約聽得車廂內的人似乎還在聊家常閒話,遲遲不曾進入正題。她很想留下來聽下去,但又怕長輩們瞧見,如此在車邊徘徊了一小會兒,都沒聽到車裡的人說起她與金嘉樹的婚事。香草已經捧著食物朝她走過來了,無奈之下,她隻好離開了自家祖父母的馬車,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她與香草一塊兒用了一頓簡單的午飯,隻是將事先準備好的乾糧用水煮開,再添上自家做的路菜。這個味道她已經吃了一個多月,早就膩了,哪怕香草給她準備了昨日才從路經的城鎮買來的特色醬瓜,也沒能讓她稍稍分心一二,把思緒從祖父母的馬車上正在發生的事,轉到眼前的吃食中來。
囫圇吃過午飯後,香草取了食具去清洗。海棠留在車中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跳下來,假裝飯後消食,在馬車周邊踱著步,走著走著,又朝祖父母那輛大馬車的方向靠近過去。
在她距離那輛馬車還有兩丈來遠的時候,車廂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似乎海西崖兩口子連帶謝文載都被什麼事逗樂了。海棠還能隱約聽見,當中夾雜著金嘉樹略嫌乾巴刻意的笑聲,估計是在附和長輩們吧?
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麼?聊得怎麼樣了?她跟金嘉樹的婚事,自家爺爺阿奶答應了嗎?他們既然笑得出來,想必氣氛還算友好,婚事應該是說成了吧?
就在海棠猶豫著,是不是要再往前靠近些,尋機偷聽馬車中四人的交談時,車簾被掀了起來,金嘉樹出來了。
他跳下了馬車,隔著兩丈多遠,與海棠對望,麵上猶帶著歡喜的笑容,歡喜得都有些傻了。
這意思是……成了?
海棠不由得也露出了笑意,但瞥見表叔公謝文載也從車廂裡出來了,後頭還跟著自家祖父,她忙迅速避到附近的馬車後頭,借著車馬遮掩自己的身形,以免被長輩們發現自己在偷窺。
金嘉樹恭恭敬敬地扶了老師與未來的太嶽父下車,還要分心與車廂裡的太嶽母馬氏答話,在整個過程中,他臉上的笑容就沒壓下去過。本來清秀俊逸的麵容,今日顯得格外傻氣。
海西崖看著他傻笑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行了,彆佇在我們跟前了。趕緊去吃午飯吧,一會兒還要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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