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看了他一眼,露出和煦的笑容:“是沐白啊,伱和竹清相處的還融洽麼?打算什麼時候完婚?”
戴沐白僵住了,這是曾經他的父皇對他說過的話,那段時間,他從自己的父皇身上難得地感受到了父愛。
現在,看著阿蒙用同樣的表情、同樣的神態,說出同樣的話來,他隻覺得心中一陣惡寒。
阿蒙臉上和煦的笑容漸漸變得戲謔起來:
“嗯,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其實這話本來就是我說的,你那個無情父親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畢竟,我讓你體會到了從小就從未體會過的,來自父親的關懷與溫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戴沐白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為什麼?你是指取代你的父親,還是指給你父愛?或者這兩者都是?”
阿蒙神態從容,回答道:“因為有趣……取代你的父親這一點自不必多說,做一段時間的皇帝玩玩,我想很多人都有這種願望,而且這能給我帶來一些利益。
“至於給你父愛麼……純粹是因為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看你現在的表情,不讓人感到愉悅麼?”
他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讓戴沐白的怒火不斷上漲。
“格爾曼”曾說過阿蒙是一個惡趣味十足的人……果然沒有說錯。唐三此刻對這一點有了深刻的認識。
“混蛋,我殺了你。”戴沐白忍不住召喚出武魂,白虎附體。他的身上出現了一道道條紋,雙手變為利爪,發出一聲虎嘯後,猛地向阿蒙衝去。
他的第五個魂環亮起,綻放出幽深的光芒。在“白虎魔神變”的增幅之下,他各方麵都得到提升,速度快了一大截。
那鋒利的爪子向著阿蒙的胸膛拍來,一道透明的光幕陡然出現在他們之間。
隨著“砰”的一聲,戴沐白的爪子拍在了光幕上,不得存進。
阿蒙一臉輕鬆地說道:“不要這麼暴躁,這裡可是曾經的神明居住的島嶼,還是儘量不要動武比較好……對於神明,我們應該心存敬意。”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不覺得很諷刺麼?”戴沐白沉聲道。
“諷刺?不覺得啊,我對神明一直都是很尊敬的。”阿蒙抵了抵單片眼鏡的底緣,輕笑著說。
“戴老大,冷靜。”唐三用藍銀草將戴沐白拉了回去,凝視著阿蒙:
“我們殺了他恐怕也沒用,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應該隻是個分身。‘格爾曼’雖然最終背叛,但之前說的很多事情應該都是真的……作為瀆神者家族的成員,他不敢用本體前來。”
阿蒙“嘖”了一聲,搖了搖頭:“你怎麼敢確定格爾曼說的都是真話?也有可能他本身所了解到的,就是假的呢?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你們有能力殺掉我麼?”
高達80級的魂力自阿蒙的身體中湧出。
唐三微微一笑:“我們可沒有在原地踏步。”
說著,他釋放出同樣接近八十級,與阿蒙相差不遠的魂力來,兩股氣勢在空中碰撞,讓其餘的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阿蒙挑了挑眉頭:“已經快到魂鬥羅了,看來你這段時間的進步很快……這確實有點超乎我的意料。”
“哼,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磨難,才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唐三冷冷地說道。
想到了小舞的獻祭,想到了大明的獻祭,唐三心中浮現出一絲哀傷,可是這哀傷又很快就被他壓下。
“住手。”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喝止了隨時都可能爆發衝突的兩人。
與這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陣封號鬥羅級彆的威壓。
阿蒙聳了聳肩,收回了身上的氣勢,轉過身看向來者,仿佛一點也不擔心唐三對他動手似的。
唐三目光閃了閃,同樣收回魂力。
一個分身而已,就算殺了也沒用……
喝止住兩人的人影幾個起落飛過數百米的距離,來到幾人麵前。
這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他的目光淩冽,如同鋒利的刀子。
掃視了幾人後,混合著海水波濤聲的奇異聲音響起:“你們是陸地魂師?”
阿蒙點了點頭,禮貌地回答:“是的,我來此,是為了接受海神陛下的的考驗,成為一名海魂師而來。”
見阿蒙如此作態,唐三臉色怪異,同樣微微點頭,回答說:“冕下,我們也是如此。”
“海神島不允許隨便爭鬥,不要破壞了海神島內團結的氛圍,如果你們有恩怨,可以在島外自行解決,也可以去專門的決鬥台。”黑衣人帶著幾分警告意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