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借刀殺人、趁火打劫、暗度陳倉、拋磚引玉、反間計、聲東擊西、欲擒故縱……”
蕭辰的心中劃過這些計策,琢磨著有哪些適合自己的處境。
其實,最好的路,自然是堂堂正正,以勢壓人,以力壓人。
就像那佛緣閣一樣,直接讓蠍子精來劫他的道,斷了他的供應鏈,簡單、直接、粗暴。
但,這西牛賀洲,畢竟是在佛祖的腳下,是靈山的所在之地,佛門勢大。
那佛緣閣能使的路子,他確是不好用。
這確實有些憋屈。
他比不過孫悟空,靈明石猴,天生地養,天資非凡,數年便成就太乙金仙。
他起身於微末之間,起身於食物鏈的最低端。
他是從一個小蝌蚪開始發育的,那時,他每天被各種臭魚爛蝦圍剿,無數次魚口逃生,才活下來一條命。
幾經謀劃,數番的爭強鬥狠,他才從一個卑躬屈節的巡山小妖,成為六百裡坎源山之主,成為執掌兩萬妖兵的金角大王。
再到現在,在這西牛賀洲的妖界,他金角大王的名字,也是逐漸傳了出去,也是一方人物。
即便是大羅金仙,他和蠍子精聯手,或許也能鬥上一鬥。
這一路走來的辛酸,和艱辛,隻有他最為清楚。
以弱勝強,談何容易?
蕭辰思索良久,一時沒有頭緒,輕歎一聲,走出了四力齋的倉庫,獨自一人來到了雲台山山巔。
此時,正是寒冬季節。
雲台山上,正下著大雪,夜幕低垂,寒風如刀,凜冽的北風呼嘯而過。
天空陰沉,烏雲壓頂,仿佛要吞噬一切。
狂風拍打著山頂的青鬆,幾乎要把青鬆攔腰吹斷。
青鬆的枝條被壓得低垂,枝頭積聚了一層厚厚的雪。
積雪厚重,仿佛要把鬆樹壓斷。
入夜了,風越來越猛,雪越下越急,青鬆在風雪中顯得愈發孤獨,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壓斷。
然而,任憑風雪如何肆虐,山頂的青鬆依舊頑強地挺立著,宛如一個頑強的鬥士,在挑戰著風雪的極限。
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
月光撒在蕭辰的臉上,他麵色沉靜,雙眉舒展,一對眸子好似月下幽泉,平靜無比。
如刀的寒風,撲麵而來,割在蕭辰的麵上,將他的金色戰袍刮得獵獵作響。
蕭辰獨自一人,立在青鬆之下,伸出手去,感受著那刺骨的寒風,忽地輕笑一聲: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他忽然有了頭緒。
蕭辰看向雲台山下,那佛緣閣的方向。
昔日,赤壁周郎以弱勝強,羽扇綸巾,談笑間,將曹操二十多萬大軍灰飛煙滅。
今日,他便也用周郎之謀來和佛緣閣鬥上一鬥。
……
第二日,車遲城,金府,密室。
蕭辰輕敲著手指,等待著某人。
不多時,虎力大仙推門而入,一臉精神地問道:“金角大哥,你找我?”
自從有了煉器流水線之後,他吃得也香了,睡得也好了,還時不時去天寶街隔壁的“綺夢街”耍上一耍,倒很是神清氣爽。
蕭辰直接問道:“虎力,那日我去雲台山尋你,吃酒之時,聽聞你學了些了不得的法術。”
“那呼風喚雨,隻在翻掌之間,指水為油,點石成金,卻如轉身之易,能奪天地之造化,換星鬥之玄微。”
“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