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他們可以攬功。
做不好,他們可以推責。
所以,蠢的人,是真做不了大官的。
“他說上京是個不夜城,人多繁華熱鬨,在上京哪怕是個小偷偷東西,也不可能沒一兩個目擊者,但這些少女遇害卻沒有任何目擊者,而且還是連續三個少女被害,都無目擊者。說明凶手對上京的布局非常熟悉,知道在何處拋屍不會被人發現。”
我繼續點頭。
“所以我們確實在認真調查,那時本官就已經重點關注此案,讓武捕頭全力追查!對了,武捕頭當時就猜測凶手下一個作案時間是七天後,那晚我們真的全城布防,武捕頭把凶手方便拋屍的位置都安排上我們的捕快,但沒想到,凶手還是拋屍成功了,依然沒有任何目擊者。”
我筆一頓,看陳舂明:“你們的布防除了你們內部還有誰知道?”
陳舂明想了想:“還有倪尚書。”
“倪祖贇?”祁箴晃到了桌邊。
陳舂明點點頭:“是的,已經有四個少女連續受害,這是重大刑案,必須上報刑部啊!”
沒錯,這是正常程序和流程。
“除了倪尚書呢?”我不疾不徐追問。
陳舂明忽然心虛了,目光閃爍。
太子祁箴站到了陳舂明背後,慢慢放落他的大長手臂,一把掐住了陳舂明的後脖子。
陳舂明嚇得馬上把話蹦了出來:“還有曹大人,吳學士,方尚書……”
他劈裡啪啦說出了一堆,我已凝固在座位上。
我現在隻想去問武捕頭,你知道你領導是豬嗎?
陳舂明說完就一臉死灰,看樣子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武捕頭行動的當晚,吳學士攢了個飯局,我這一喝多就……”陳舂明再次攤坐在地上,“我真是糊塗……糊塗啊!那晚也有黃太宰的人,第二天黃太宰就上折子把我給參了,現在想想,那場飯局,就是黃太宰在設計我!”
陳舂明氣得捶地。
我拿著炭筆在小本本上敲。
“噠,噠。”
太子祁箴悄悄繞到我身旁,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我手裡的這個小本本。
我看看小本本上這一酒桌的官,我不認為這是黃太宰的精心設計。
因為酒桌上,有吳學士。
吳學士的兒子,是三目真教的人。
所以,吳學士有嫌疑是狼。
這場酒局倪祖贇並未露麵,所以大概率是倪祖贇讓吳學士來探陳舂明的口風的。
而黃太宰的人,並不知道三目真教的事,隻是正好被邀請,於是抓住了這個機會。
我看向陳舂明:“那晚誰是黃太宰的人?”
陳舂明卻搖了搖頭:“不知道,狄大人你是不知這京圈的複雜,此人看似是這位大人的人,他其實是另一位大人的人,有的明裡是甲方,暗中卻又是乙方,那晚都是吳學士的好友,是真不知道誰又在背後背靠黃太宰。”
有意思,所以那晚酒局裡,還有一個是吳學士都不知道的內奸。
好一場狼人殺的酒局。
“凶手是如何捉到的?”
“群眾舉報。”
群眾舉報?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