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一笑,李治麵色緊繃,趕緊一閉眼開始裝睡,像是努力在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我將手裡的一個錦盒放到祁侍衛麵前:“我給咱爹買的,孝敬他。”
“吭哧,咳咳咳!”祁侍衛一下子就嗆醒,嗆到臉紅,“你可知亂認皇親也是死罪!”
他雖然那麼說,還是好奇地看我給皇帝大叔買的東西:一盒薄荷糖,好讓皇帝大叔消消氣。
他這一看,也是默認我有可能是他妹妹了。
誰讓他爹風流,又在看到我時神情大變,給我一個小小縣令幾乎是全皇城一品大員的最高權限。
種種不尋常,他若是不懷疑,那他才不是皇上親生的。
“想讓我爹消氣?”他隻看一眼,就猜出了我的意圖。
我點點頭。
他沉了沉神情,他爹還沒吃,他先吃上來,看來,他也需要消消氣。
“怎麼樣?”我趁機問。
“都彙報了,但這件事,就不是你能查的了。”他目光發沉看我,暗示我做好我的事,也就是查清少女連環凶案。
至於三目真教,我已經無權再追查。
我不能查,說明裡麵牽連很大,大到我一接觸,就有可能和死神擁抱。
“咱爹的意思?”我追問。
他又吃一顆,扶額:“是。我現在頭疼,秦昭推算的那幾個地點你們確認了嗎?”
“恩,基本都確認了,現在去最後一個地點。”
祁箴的目光,在扶額的指縫間,射出了殺氣。
最後一個地點,已近皇城,更是上京三品大員所住之處。
從丞相到六部尚書都住在這片區域裡。
但這個區域很大,因為每位大員的宅邸,都已經抵得上我一個嘉禾縣縣令的府衙。
“如果是這裡,那必然是倪祖贇的宅邸。”祁箴靠在馬車內假寐地說著,“他是最大嫌疑人,又與你們嘉禾縣二十一年前的連環凶案脫不了乾係,我看他,估計就是七星之一了。”
有人輕輕敲了敲馬車,示意我們倪祖贇的大宅到了。
我打開窗,看了出去,寬大的門楣上寫著“倪府”,兩邊的圍牆我一眼看不到頭,可見刑部尚書大人的宅院有多麼大。
心裡癢癢,好想進去看看。
但沒有由頭。
我忽然想了起來,我看向犯困的祁侍衛:“祁箴,你帶我去見見倪尚書。”
他不想睜開眼睛:“你不怕打草驚蛇了?”
“我忽然有個很好的理由,張知府不是被我們控製住了?我就來跟他說說張遠山的案子。”
祁箴慢慢睜開眼睛:“陳府尹被查的消息已經漏出去了,倪祖贇他們已經知道了。”
“這在意料之中。”我們控製了陳府尹,瞞不了多久。
上京府尹的府丞和其他屬官本就知道。
今天再加上上京府尹沒有上朝,就更加確鑿。
“張知府本想賄賂倪祖贇,你來詢問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祁箴看向我,目光又變得黠趣起來,這是想看陳府尹把倪祖贇給“供”出來後,倪祖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