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齊齊倒落,瞬間整個閣樓是濃重的血腥味。
秦昭立刻掀了一人的鬥篷,正是武龍。
武龍大睜著雙眼,“喀喀”吐著血。
他們手中的匕首非常鋒利,不僅切斷了喉管,氣管,當然也有頸部大動脈。
鮮血不斷流出,已經回天乏術。
我趕緊找倪祖贇,掀開了一個又一個,終於,找到了倪祖贇!
他驚訝驚愕地瞪著我,我用力捂住他的喉嚨:“倪祖贇!喬愛嬌是不是你殺的!是就眨眨眼!”
他依然瞪著我,滿目恨意地瞪著我。
“倪祖贇!喬愛嬌當年也是嬌嬌的年紀!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給她一個交代!”
倪祖贇眼睛張了張,恨意開始消散,他痛苦地朝我眨了眨眼。
“嘉禾縣其她女孩兒呢!”
他看我一眼,眼神渙散了一下,也眨了眨眼,這次眨眼,他再也沒有睜開,眼淚從他眼角溢出時,他徹底沒了氣息。
我心頭的大石在他的眨眼中,終於落下,可是,我卻莫名覺得空落落的。
心裡的石頭空了,但為什麼,我會這麼失落?
我被這份古怪的感覺填滿身體,找到了真凶,我應該高興,可是,真凶的自裁,讓我拿不到口供,又讓我莫名憋悶。
他們為什麼一個個要加入三目真教?
為什麼一個個,做出這種魔鬼的行為?
鮮血開始漫延到我的腳下,依然溫熱。
我能感覺到武龍的正義感,也感覺出他並非心甘情願。
那麼,他是不是被什麼威脅了?
這七個人當中,又是誰是老大?
誰是最早的那個牽頭人?
這一切,卻因為他們全部獻祭成了個迷。
這個案子看似破了,但其實,疑點反而更多了。
我站起身,走到一旁,地板上留下了我的血腳印。
“砰!啪!”一朵巨大的煙花在我們頭頂的天窗綻放,照亮了整片夜空。
秦昭已經開始在認人,:“吳學士,武捕頭,倪尚書,安校尉,王少卿,這兩個是……”
“這個應該是太醫院的趙太醫,這個是毛參政。”
秦昭目已沉:“都是四品以上官員。”
“是。”李治也神色凝重了。
秦昭靜靜看我一眼,看向李治:“你在這裡取證,我陪小芸先下去。”
“是。”
秦昭朝我走來,落眸看向我的腳:“你的腳上都是血,我帶你去洗洗。”
我沉默不言,看向整個祭祀的房間,在我們樓梯上方的位置,就擺放著法壇,法壇上供著他們三目真教的三目真君。
法壇上還有一個托盤,裡麵是準備用來吸血的紗布。
躺在地上的應該是主持整個儀式的祭祀,這個祭祀已經白須白發,連李治也不認識是誰。
所以,他不是朝中人。
秦昭扶著我下了三樓,我坐在昨日太子躺的座榻上。
秦昭取來紗布蹲到我身旁,抬起我的腳輕輕擦掉我腳上的血跡。
“小芸,你沒事吧。”他的手放落我的膝蓋,抬臉擔心地看我。
我搖搖頭:“我隻是沒拿到口供不甘心,秦昭,我有感覺,這案子,沒完!”
他的目光在蒼白的月光中,也開始漸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