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昭大步上前,倪嬌嬌一眼認出了我,急急問:“狄大人!到底怎麼回事!”
官兵立刻攔住她,嚇得她的娘親趕緊將她拉回護住。
有人看到了我滿手是血,驚呼起來。
“血!你們看!”
“啊!”
“到底怎麼回事?殺,殺人了?”
士兵們當即厲喝:“保持安靜!”
一時間,所有人更加心慌不安,尤其是倪家人。
倪嬌嬌看著我滿手血,害怕地看向我:“狄大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小侯爺!秦昭小侯爺!”有人認出了秦昭,但依然被官兵攔住,“小侯爺,下官是工部員外郎管青!”
秦昭看向他,對士兵點點頭。
士兵放行,管青匆匆上前,行禮:“小侯爺,請問這……”
秦昭看向了我,我上前一步,沉聲開口:“刑部尚書倪祖贇,二十一年前謀害我嘉禾縣七位少女!挖其目,拋其屍,罪大惡極!”
當說到這裡時,所有人都已經徹底驚呆在原地。
我也捏緊雙拳,怒不可遏:“如今,他又謀害上京七位少女,故技重施!罪證確鑿!倪祖贇已經招認自裁,今晚所有人押回大牢接受審問,聽候發落!”
登時,倪家那些老人直接暈了過去!
“啊——大人我們冤枉啊——我們隻是親戚啊——大人——”
官兵上前,一個個全部帶走!
雖然這裡不一定有倪祖贇的從犯。
但不代表沒有加入三目真教的人。
一下子,整個大院哭嚎聲一片,今天上京大牢恐怕要人滿為患。
我和秦昭站到路邊,人群裡的官員們快哭了,他們都是倪祖贇的旁親,倪祖贇的案件極為重大,有可能會株連九族,而他們,也將會在內。
倪嬌嬌被推著走過我麵前,她突然撲向我,拽住我的胳膊:“我爹爹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的!是你們冤枉他——”
官兵要上前,我揚手攔住,任由倪嬌嬌拽著我的手臂。
我看向哭泣的她,和她身後倪祖贇的兒女們:“我知道你們無法接受,但這,就是事實。”
“你冤枉他——是你冤枉他——昨天我爹爹對你還那麼好……他那麼欣賞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倪嬌嬌在我麵前哭嚎著。
我平靜地看著她:“你知道嗎,我一開始問你爹有沒有殺喬愛嬌的時候,他還不承認……”
“喬……愛……嬌?”倪嬌嬌的眸光裡,已經浮出了驚訝。
我看著她,長歎一口氣:“但當我對他說,愛嬌死的時候和你一樣年紀時,他才變得懺悔,才承認了當年的一切,你叫嬌嬌,十七歲,喬愛嬌當年也是十七歲,那麼巧,她,也叫嬌嬌,那年,倪祖贇是我們嘉禾縣的縣令,那一年,嬌嬌死在了我們的縣衙……”
我不再說下去,倪嬌嬌有一顆蕙質蘭心,她像是已經明白了一切,不可置信地淚流滿麵,在我麵前癱軟。
她的母親匆匆扶起了她,朝我下跪:“求大人饒過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大人在皇上麵前,為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求情……”
“狄大人……求求你了……”所有人忽然都在我麵前下跪。
甚至,是那些遠遠高過我官階的官員們。
他們在我腳下顫抖,哭泣。
他們在害怕株連九族之罪。
我變得沉默,他們在我麵前哭嚎著被官兵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