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之前就沒想明白。
折了回去?
李承乾一聽,頓時也是一愣,但很快,他笑了,笑得很是放肆!
他猜到了,猜到是誰來了!
難怪敢再次發起進攻,原來是這個家夥出現了。
“殿下?”趙岩小聲地喊道。
他們都傻眼了啊,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承乾見眾人不懂,說道:“你們不知道是誰來了?”
眾人搖了搖頭,李承乾道:“達延芒結波來了!今天這一切,都是他折騰出來的。”
“不會吧!”伊原峰不敢置信地說道,“達延芒結波和慕容順簡直就是水火不容,慕容順的寧王軍會聽達延芒結波的調遣?”
他不信,真的不信。
這完全說不過去啊!
李承乾想了想,說道:“這個很好理解,你不懂。
但你想想,為什麼那些流民一出現,寧王軍就有一千人折了回去?他們回去乾嘛的?”
關於達延芒結波為什麼會來,李承乾能懂,趙岩也能理解,但是不知道李承乾真實身份的伊原峰就很難理解了。
李承乾也不會跟他解釋這個。
“防著達延芒結波?”趙岩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跟著說道,“這就能解釋得通了,大戰在即,哪有將人撤回去的道理?”
“可他為什麼要防著達延芒結波啊?”伊原峰還是有些不解。
趙岩說道:“將軍忘了?當初赤水城破城的流民不就是達延芒結波的人麼?流民和達延芒結波是一夥的!”
聽趙岩這麼一說,伊原峰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他不是想不到這點兒,而是沒朝這方麵想。
經趙岩這麼一提醒,自然就想起了這茬。
“你們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先休息一會兒,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李承乾說道。
伊原峰聞言,立即說道:“那怎麼行,大戰在即,我們怎可休息,殿下放心,我們還有一戰之力。”
“就是,殿下放心就是,之前在外麵都沒怵他們,到了咱自己的地盤還能怵了他們不成!”趙岩也說道,他清楚,達延芒傑波既然來了,搞不好又是一場硬仗,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勝算。
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去休息?
不過李承乾卻是擺了擺手,道:“行了,讓你們去休息就去休息!你們不休息他們也得休息!這一仗不是一天就能打完的,而且夜裡還得你們守著,他們白日拿不下來,夜裡搞不好就會偷襲,那時候大家都精疲力儘誰來迎敵?
如今我們有堅城作為依托,他們一時半會兒想破城?這裡是日月山,可不是赤水城,我也不是慕容順。”
說到慕容順,李承乾笑了起來。
那家夥狠是狠,但也在無形中給李承乾幫了大忙,如果達延芒傑波將流民弄到日月山,那還真是個麻煩。
聽李承乾這麼說,伊原峰等人也就不再堅持,的確,從他們撤回來開始,也就意味著守城之戰開始了。
守城之戰,怎麼可能是一天兩天就結束的。
當下眾人也沒遲疑,帶著自己的人就回山穀修整了。
等他們離去,李承乾看著空洞的城門,說道:“關門。”
隨著嘎吱聲響起,日月山的大門第一次關上了。
誰人能想到,下一次大門開啟之時,將是一場怎樣的血腥盛宴。
而在之前伊原峰他們大戰的地方。
樓寧幾人也終於等到了跟上去的探馬回報。
隻是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伊原峰等人竟然真的回日月山了!
“你說他們在山裡修了一道三丈高的城牆?”烏丸泥達不敢置信地問了一句。
探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遠遠看去,頗為壯觀,而且城牆之上有不少人,不過看上去,應該是剛剛修建沒多久。”
“難道他們之前拚死了攔著我們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他們修城牆?”樓寧說道。
烏丸泥達不屑地說道:“不管是不是,但他們以為一道城牆就能阻擋我等,這是開玩笑麼?”
攻城拔寨,這才是打仗。
城牆隻能是依托,不能是寄托。
“現在怎麼著?”邱昊問了一句。
他這麼一問,眾人沒說話,主要是達延芒結波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日月山,他們不懼,就怕日月山和達延芒結波有勾結,這腹背受敵才讓人難受。
而且達延芒結波隨時都能從草原上再調集一些兵馬過來,彆看他們麾下人不少,但如果真遇到了這種局麵,慕容順要是不派人救援的話,他們可能真得玩完在這裡。
“我回去看看吧。”樓寧說道。
在營地裡,他還有一個秘密武器,真要落在了達延芒結波手裡,這秘密武器也就廢了。
幾人都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深呼了一口氣,樓寧帶著為數不多的親兵便折了回去。
達延芒結波必須搞定,搞不定他,說什麼都沒用。
真要是沒辦法,樓寧不介意配合烏丸泥達先剿滅了樓寧再說。
還沒回營地,就見烏丸泥達的人正和達延芒結波的人相互對峙著。
一邊是滿臉的憤慨,一邊是滿臉的不屑。
好在並沒有真正的打起來,倒是讓樓寧鬆了一口氣。
“帶我去見殿下,有要事相詢。”樓寧隨口說道。
見樓寧人不多,達延芒結波的親兵也就將其帶回了營地。
說實話,他們也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按理說不應該才對啊!
回到營地,樓寧拱手道:“見過殿下。”
“見過?是用弓還是用刀見過?”達延芒結波瞅了樓寧一眼,一臉地不屑。
雖然他們人多,但他還真不懼。
彆的不說,要跑的話,他自信能跑掉。
隻是目前的局勢,確實讓他有些鬨不明白。
按理說,慕容順的人不應該把矛頭對向他才對。
明明日月山大敵當前,難道說慕容順還真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不敢。”樓寧笑道,“隻不過日月山出了些變故,我們實在拿捏不準殿下到底是心向哪邊。”
“哼,心向哪邊?”達延芒結波笑了,“我乃吐穀渾太子,你說我心向哪邊?”
樓寧也笑了:“可我們在日月山卻遭遇了流民的阻截,殿下覺得我們應該相信誰?”
“流民?”一聽樓寧這麼說,達延芒結波瞬間懂了,這是懷疑他勾結了日月山,想致他們於死地,“你覺得流民都是我安排的?”
赤水城的流民,大家心知肚明,倒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但你瞅見一波流民就認為是我安排的,那可就過分了。
“末將不知。”樓寧說道,“所以才來詢問殿下。”
這個問題,他也不好開口。
“我說跟我無關,你可信?”達延芒結波說道。
他倒不是向樓寧等人解釋,而是不想自己被人利用,“當初草原上剛出現流民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是的,你沒聽錯,我也很驚訝。”
這話就有意思了。
雖然沒有明說哦,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告訴了樓寧,第一波流民可跟我無關。
樓寧一聽就明白了,說道:“這麼說來的話,流民是出自日月山之手?”
“為什麼不能是他們?”達延芒結波說道,“流民圍城,日月山才是最大的獲益者,彆的不說,他們能贏取不少寶貴的時間。”
聽樓寧這麼說,達延芒結波立即就坡下驢。
對,流民全都是日月山整出來的,跟我無關。
樓寧點了點頭,他懂了。
不管流民是不是日月山整出來的,在達延芒結波這裡,都必須是日月山整出來的。
這對他來說,尤為重要。
畢竟,這可是一個洗白的好機會。
如今,整個赤水源都在傳流民是他達延芒結波整出來的,這對他這位太子殿下來說,還是很損及名望的!
從這一點兒來講,他不會和日月山合作。
“收起你們那些小聰明。”達延芒結波說道,“我和日月山永遠也不可能達成共識,除非他退出去,你可明白?”
到了這會兒樓寧懂了。
這是兩個太子之間的爭鋒!
老虎和老虎是做不成朋友的,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而他是,李承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