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王玄策,不也有幾個手下麼。
這是人之常情,李承乾也能理解。
“殿下英明。”眾人起身施禮。
能有啥異議?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官服和官印,本王也會安排人馬上準備,大明王廷草創之初,還需要大家攜手共進,未來的路還長,希望諸位都能不忘初心。”
李承乾說道,“如果未來,大明王廷能統治整個吐穀渾的時候,本王希望今日在坐的諸位都在。”
“臣等定當竭儘所能,輔佐殿下成就霸業。”眾人頓時起身說道。
他們又不傻,這是李承乾在暗示大家他心中的王圖霸業。
雖說聽上去有些誇張,他們如今不過是在赤水源偏居一隅,就妄想著征服整個吐穀渾多多少少有些癡心妄想的感覺。
可未來的事兒誰說得準?
“殿下,如今草原上怨聲載道,我們要不要趁機……”契苾何力說道。
李承乾說道:“西征軍不動,你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守住日月山到洮源這一條線,不要小看這條線,未來,這條線將成為一條黃金商道。
至於伊原峰所轄的怨軍,倒是可以時不時的在草原上轉轉,但也不能偏離太遠,至少要和征西軍做到守望相助。
慕容順想做什麼本王不清楚,但如果他一直這樣放任我們發展下去的話,有他後悔的時候。”
他現在也不敢大動乾戈,說到底,如今的大明王廷支撐不起一場大戰。
就在這時,劉三進來說道:“殿下,馬業回來了。”
“讓他進來。”李承乾有些疑惑,作為斥候頭子,馬業很少回日月山。
馬業進來後,見大家都在,當即說道:“殿下,賀魯帶著兩千餘人突圍了。”
“賀氏一部被滅了?”李承乾當即一愣,這麼快?
馬業搖頭道:“那倒沒有,賀魯放棄了族群,帶著兩千餘敢戰之士突圍的。”
“放棄了族群?”作為昔日部落頭人的普西偌幾個頓時就站了起來,極其不恥道,“賀魯該死!”
李承乾倒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覺得這賀魯心是真的狠!
“具體情況說說。”
馬業急忙回道:“就在前晚後半夜,賀魯突然帶著部落裡的騎兵衝出了樓寧等人的圍堵,樓寧追了一會兒,沒追上。
在昨日清晨的時候,樓寧帶人回來便對賀氏一部發起了總攻,眼看著賀氏一部就快被打下來的時候,樓寧突然退兵了。
事後我們才得知,賀魯居然帶著人去偷襲了樓氏一部,並讓人帶話給樓寧,讓樓寧有本事就去找他,要是敢再對賀氏一部出手,他便帶著僅有的兩千精騎在草原上什麼都不乾,就突襲所有和樓氏交好的部落。
不過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賀魯最開始帶人突圍是朝北邊澆河郡去的,隻是被慕容孝雋的人給堵了回來,不準他們進入澆河郡,後來……”
聽馬業說完,李承乾擺了擺手,道:“暫且不用管他,不過要派人盯著賀魯一行。”
不得不說,賀魯這一手,的確漂亮。
繼續困守賀氏一部,他不是對手,騎兵的優勢就是速度,困守賀氏一部,他什麼優勢都沒有,還得分心保護其他族人。
而帶著兩千騎兵突出了重圍後,那他可以施展的地方就多了。
畢竟,赤水源能抵抗他兩千精騎的部落,可不多。
這都不叫壯士斷臂了,這都隻剩下一條手臂了。
而一天沒有剿滅賀魯一行,樓寧還真不敢拿賀氏一部怎樣。
“有點意思,赤水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李承乾笑了笑,說道,“不用管其他人,我們隻管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兒就是。
工部,抓緊時間修建好三個營寨的堡壘,戶部,厘清大明王廷現有……”
安排完眾人的差事後,眾人各自散去。
而他們剛走,李承乾又讓人將長孫衝等人叫了過來,包括房遺愛等人也一個不落。
這一群二世祖,有些時候還是有用的。
“叫你們來,是有件事要你們一起幫本王參謀參謀。”李承乾直接說道,“就在之前,本王已經任命了幾部尚書,可這官印和官服,本王……”
說起這個,他就無奈,他哪知道這些東西啊?
整個大明王廷,彆說官印,就是他這個大明王都沒個自己的印信。
“殿下,私設三省六部,那可是謀逆的大罪!”長孫衝聞言嚇了一跳,當即出言說道。
什麼事兒能摻和,什麼事兒不能摻和,他還是很清楚的。
而房遺愛聽他這麼說,都氣笑了,指著他鼻子說道:“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還是腦門讓門夾了?
這是吐穀渾!造反也是造的慕容伏允那老兒的反!關鍵是,人家慕容伏允都沒放個屁,你還幫彆人操起心來了?”
李承乾也笑了,隻是沒有開口而已。
眾人聽房遺愛這麼一說,也都是一個二個戲謔地看著長孫衝,這謀逆一罪從何說起?
長孫衝也是鬨了個大紅臉,好吧,他思維一時片刻還沒轉換過來。
“殿下,這事兒簡單,交給我們就是了。”蕭鉞當即打起了圓場。
他們這些家夥,彆的不敢說,但見識絕對是日月山裡數一數二的,什麼官服官印之類的,就算沒玩過,那也見過不少。
誰家老頭子,還沒掛兩個職啊?
這事兒交給他們,一點兒問題都沒。
同一時間,洮源長明酒樓。
當王德全進入長明酒樓的時候,整個人都看呆了。
他哪兒能想到在這邊境小城還有如此酒樓?
“叔父怎來得這麼快?”看到王德全的時候,李大郎愣了一下,說道,“小侄估摸著叔父還有幾天才能到,沒想到這就來了。”
“收到李公子的信,老夫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王德全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還在酒樓裡四處打量。
李大郎卻是笑道:“叔父這話可就不對了,如今可不能叫李公子了,那得叫殿下。”
“這合適麼?”王德全有些擔憂,這比較是大唐的地界兒。
李大郎擺了擺手道:“叔父多慮了,前些時日,大唐秘書丞魏征魏公,可是代表大唐皇帝陛下剛剛出使了大明王廷,叔父可知其意味著什麼?”
“還有這事兒?”王德全當即一愣。
“有的。”李大郎說道,“叔父久居長安,對大明王廷知之甚少,待明日叔父到了大明王廷,自然便了解了。”
說著,李大郎帶著王德全來到二樓包廂用餐。
在等著上菜的時候,王德全問道:“賢侄若是得空,可否給老夫說道說道這大明王廷,老夫之前隻是在書信上略知一二,但賢侄也知道,書信上終究知之甚少。”
李大郎倒是無所謂,將自己知道的一切,慢慢的對王德全細細說來。
聽得王德全是歎為觀止!
當然,他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徹底讓他們家翻身的機會!
第二天,當王德全出了大唐後,他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由軍隊護送他們。
而且,清一水的都是騎兵。
本來這也就算了,可到了日月山時,他是真的開眼了。
尤其是得知李勤儉都已經混成了大明王廷的戶部侍郎時,他更加激動了!
機會,這就是機會!
而王德全的到來,李承乾也已經知道了,一開始他是準備讓王德全來操持紙張生意的,可當今日紙張被造出之後,他的心思變了。
倒不是說信不過王德全,而是王德全操持這生意,怕是有些難度。
紙是什麼?那是承載知識的產物。
而知識都被士家大族壟斷無數年了,他們會允許旁人來打破他們的壟斷麼?
不可能的。
寒門為什麼難出貴子?
不是寒門無貴子,而是士家大族不允許!
在他們看來,他們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是數代乃至十數代人一代一代積累下來,才有了今日的厚積薄發!
你憑什麼用短短幾十年的人生就想追平我們幾代甚至十幾代、幾十代人的努力?
憑什麼?
這在他們看來,不公平!
彆說寒門了,就說大唐朝堂上的那些新興勳貴。
可以數一數,有幾個是真正寒門出生的?
彆搞笑了,都說亂世出英雄,可這英雄有出處……